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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整军待发

第七十八章整军待发

    第七十八章整军待发
宗锦从没觉着人这么难懂过。
而这难懂的人,还并非他人,正是他自己。
他大步流星像赶场似的混进行人中,一眼也未回头看;可那车轮的声响、马铃声,他不想听也仍会听见。
他和赫连恒不知怎的,便像是要分道扬镳,自此再不相见。
再在街上闲逛,他也没了心情;于是他便垂着头往赫连府方向走,也不管认不认识路,总之只要朝着那个方向,总能走到想去的地方……得,这话又是赫连恒那个混账玩意儿说的。
宗锦甩甩脑袋,闷头继续走。
他在车上坐了那般久,早已经出了轲州的主城,眼下再要折返回赫连府,徒步走少说得走上一个时辰。可宗锦愣是没想在附近租辆马车,又或者买匹小马骑回去。他就那么一直走,一直感受着自己的胸闷,一直重复在想自己到底为何如此气不顺。
然而这问题竟这么难,他冥思苦想也没出半点结果。待他终于走得累了,再抬起头,天色竟已经阴沉了下来,眼见好似有场大雨要下。
“唉。”一声叹息从他嘴里冒出来。
宗锦扬着脸,左看右看辨认方向;可好巧不巧的,这周围街道小摊,他一个都没见过。到处都是陌生的屋舍楼宇,除了偶尔几处挂着的四棱旗之外,没一样是他眼熟的。宗锦嘴角抽搐着,往前再走了几步,顺着分岔路遥望,终于确认——他迷路了。
小倌顿时嘴角耷拉下来,摆出一副谁欠了他五十两银子的臭脸。
谁说只要方向对就不会迷路了?骗子。
沿街有好些卖干货的铺子,宗锦看着那些店家,寻思着找个好说话的问问路——在这轲州境内,该不会有人不知道赫连府在哪里吧?
他如此想着,却瞄到一间无人在柜前看着的肉脯铺子。
许是因这人来人往的时候掌柜的不在,有些奇怪;宗锦的目光稍稍留久了些,谁知不过瞬息功夫,里头便走出来个熟悉的身影。
——是北堂列。
那身盔甲卸下来,北堂列今日穿得还有些翩翩公子气,杏色的长衫与玄色的外衣,头发竟也梳成整齐的发髻,乍一眼看过去宗锦险些没认出来。北堂列未察觉到他的目光,手里提着小袋东西,笑着跟后脚走出来的掌柜说着什么。
这不正好么,恰巧他目下找不到路,有北堂列在那便不用愁了。
“……你家的最好吃,吃完了我再来。”宗锦走过去时,只听见这句。
他豪气地一拍北堂列的肩膀:“北堂!”
对方吓了一跳,转头时脸上还有惊讶:“……小宗锦?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在这儿,”宗锦说,“你回赫连府吗,捎带我回去。”
北堂列稍稍观察了两眼他的神情,便贱兮兮地问道:“怎么,迷路了?”
“……不行吗?”宗锦凶巴巴道,“我又不是你们轲州人,我不认识路怎么了?不愿意带别带!”
他说完扭头就走,北堂列慌忙拉住他:“没说不带,怎么今日心情不爽?”
“我每日都心情不爽!”
“哈哈,你当真是可爱,有趣得紧。”北堂列道,“我骑马出门的,眼见要下雨了,你若不介意,我俩便共乘回去。”
“介意什么?”宗锦说,“我来骑,你坐我身后便是。”
要怪只能怪小倌的个子太小,自从他变成宗锦后,都快习惯让人带着骑马了。二人肩并肩往前走了些,北堂列的马就拴在巷子里,待他松了缰绳,就直接递到了宗锦手里;宗锦也不废话,立刻飞身上马:“喏。”
北堂列仿佛丝毫不在意谁骑马,谁在前,当真就依着宗锦的脾气坐到了后头。
二人骑着马,不算快地在街道上穿行;宗锦满脑子都是赫连恒,像中了邪似的挥之不去。他只好找北堂列闲聊,阻止自己想下去:“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来买牛肉干。”北堂列说,“倒是你,小宗锦,你怎么在这儿?这可离府里远得很。”
“那你还跑这么远来买牛肉干?”宗锦直接避开他的提问,“无香不是总给你做么?你二人何时成亲?”
“成亲?”北堂列诧异道,“我怎么会和无香成亲?”
“……随便说说。”宗锦接着往下聊,“跑这么远来买牛肉干,你也真是闲的。”
“这家店味道不错。”
“哦?有多不错?”
“尝尝?”
“好啊。”
宗锦话音刚落,便感受到身后悉悉索索一阵动静;片刻后,褐红的牛肉干递到了他嘴边。他本想直接张嘴接下,可又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这样不太好。于是宗锦腾出手去接,再塞进自己嘴里咀嚼了几下——有点干,有点硬,还偏咸。
无香的手艺他尝过,可比这好吃多了。
宗锦皱着眉将其咽下去,道:“有点咸,没有无香做得好吃。”
“是么……我口味偏重。”北堂列说着,顿了顿再道,“……你还没说,你怎么会这儿。”
“啊我,嗯……我……”宗锦支支吾吾了半晌,终于才捡着话,“对了,轲州大狱在哪儿,你知道么?”
“自然知道。”
“那正好,你带我去轲州大狱走一趟?”
“去那儿做什么?”
“今日凑巧遇见个人,私制火药被抓进大狱里了,”说起正事,宗锦便认真了不少,“我想找他问话。”
“若不是重罪,倒是也见得到。”北堂列道,“前边右转,我带你去。”
“行。”有了目的地,宗锦自然而然地加快了速度,北堂列一路在他身后指点方向,赶在那场大雨下来前,二人便递到了轲州大狱。
轲州大狱建在靠城郊处,门前重兵把守,里头却安静,没听见什么酷刑下的哀嚎。
宗锦这样的闲杂人等自是不能入内,但北堂列可以。兵士们一见他的脸,便颔首行礼,高喝“北堂将军”。北堂列点头,和和气气地问:“听说今日有个私制火药的,带我去见他。”
“是!”
二人在兵士的带领下入内,大狱里光线幽暗,不少牢房都空着,看起来像是轲州犯法之人甚少。宗锦一边打量着,一边忍不住小声问:“怎么赫连四城,作奸犯科之徒这么少?”
“你有所不知,”北堂列道,“主上的意思,乱世重典。”
“有多重?”
“窃者断手,匪徒削足,奸〇妇女刺字宫刑,杀人者斩首。”
“……那确实有点重。”宗锦道,“却也不见轲州有多少残疾。”
“重典之下,自然犯事者少了。”
言谈间,兵士在某间牢房前停驻:“就是这个了。”
“开门。”北堂列言简意赅,兵士也无半分质疑,看得出来北堂在赫连一族中的地位。
待到铁门打开,里头被铐着手脚的原俊江被这声音惊醒,连忙往门边靠:“军爷,军爷,鄙人真的没……”
都无须北堂列发话,宗锦便直接钻了进去:“是我,还记得么。”
“自然是记得的,这位小哥,”原俊江朝他作揖拜了拜,“您若是在赫连君面前说得上话,还请帮帮鄙人,鄙人实属冤枉啊……”
“你先别慌,”宗锦道,“你若是有用,我自会想办法救你。”
原俊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寻原俊江,也非为了一己私欲,自然也不怕叫旁人听见。于是漂亮的小倌也不怕牢房里脏,往稻草垛上盘腿一坐,豪气万千地扬扬下巴:“来,坐,坐着说。”
原俊江哆哆嗦嗦真在他面前坐下了。
北堂列在外看着,不自觉地勾唇;末了他又朝兵士摆摆手:“我在这儿,你去那边等着。”
“你为何会想捣腾火药?”宗锦问,“你又是哪里弄来的火药?”
“鄙人自小就是……喜欢捣腾这些,”原俊江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那火药,是、是鄙人自己做的。”
“哦……私制火药,还真是。”宗锦道,“你怎么做的?你会做?原料呢?”
“这,这轲州本是温泉乡,野外好几处温泉,我无意中发现温泉边上有,有硫磺块……”
北堂列就在一旁听二人的对话,目光就那么直白地落在宗锦脸上。原俊江说起火药的事来,便滔滔不绝;宗锦眸子里闪着光,认真得不行。
那些什么硫磺块,什么加工,北堂列也听不太明白。
于是这时间,便成了他光明正大欣赏美色的时间。
宗锦那双杏眼,真不像是男子该有的;但最让北堂列觉着挪不开眼的,当属宗锦的唇。小巧精致,笑起来却又会咧得露出牙,很是可爱。
他原是觉着宗锦漂亮,头一次见便有些心动。
相处的时日越多,他越觉得宗锦讨人喜欢——聪明,大气,还好看;试问谁能不心动。
呈延国好男色的人并不算罕见,若非如此,也不会有那么多男娼存在。
只是遇见宗锦前,北堂列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女人多一些;遇见宗锦后,便觉得无所谓男女了。两情若相知,要得是心意相通,除此之外便都不要紧了。他这么想。
“……好,原俊江,”宗锦忽地站起来,喜悦藏都藏不住,“若是你能做到,我保证你会活得好好的!你且在这儿等着,我定然想办法把你弄出去。……北堂,走吧。”
“若是能逃过一劫,鄙人感激不尽!”
看着宗锦走向自己,北堂列才收敛了思绪,道:“他说的那些,什么火药的制法,你懂?”
“不懂,”宗锦坦然道,“但感觉他说得有道理,可以试试。”
“试什么?”
“你不是在旁边听着么?”
“我?”北堂列笑起来,“我听不懂,我只会打仗,不会其他的。”
“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宗锦神神秘秘地回以一个自信的笑容,“他能让赫连恒称霸天下。”
——
御水陵园。
天边闷雷声滚滚,陵园内祠堂中,一身素服的赫连恒跪在蒲团上,手持三根香,郑重小心地拜了三拜。
他面前是摆满供奉的供桌,还有赫连家历代长辈的神牌。
今日并非是谁的忌辰,更不是清明重阳等祭祖的日子。随他前来的仆从都守在陵园外,祠堂里长明灯的烛火在两旁幽幽亮着,火光映着赫连恒的脸,光影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无情几分。
三根香举过头顶,男人背脊挺直,开口道:“先祖在上。”
“赫连氏第二十七代子孙特来奉告,正月十五,出征枞坂,此后便要北出,夺得天下。”
“恒儿本无心天下,偏安一隅;但有人要将天下赠我,我自当收下,也不辱没了我赫连氏之气魄。”
“望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保佑我军,得胜归来。”
【作者有话说:掉马倒计时,还有一周(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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