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口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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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口可爱
过完春节,大家重新返校,继续备战高考。
到了高三下学期，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高考逼近的气息,开始了埋头刷题,或者苦背古诗词、单词的日常。
晚自习到10点就结束，很多高三的学生，会坚持复习到11点半，等到值班老师来催了,才会回宿舍熄灯睡觉。
甚至还有不少人在床上偷偷插上台灯，学习到天亮。
姜可可如果在学校,也是其中的一员，但她基本不在学校。
各大艺术院校陆陆续续开始招生，姜可可和蒋依婷等艺考生们奔赴全国各地准备一面、二面和终面,就没在三中待超过一个礼拜。
直到4月下旬,各大院校都结束招生，陆续公布了面试成绩,艺考生们才回来。
姜可可回来的那天,苏见言照例去接机，同行的还有蒋依婷、徐艺、陈俊达一群人。
接机队伍庞大而隆重。
姜可可早就在群里知道了大家要来接她,刚出接机口就下意识寻找他们的身影。
都不用费神，只在出口的方向望了一眼，便毫不费力地找到了所有人。
苏见言和蒋依婷他们站在格格不入的接机人群里,苏见言怀里抱着一束花,蒋依婷和陈俊达站在他的身后,一起举着那块“欢迎姜可□□耀归城”的接机牌子，旁边是拿着啦啦队彩球的李溪、徐艺几人，以及，一脸冷漠的楚然。
姜可可发了一会愣。
苏见言一眼看到她，大步迎上去。
蒋依婷随即看过来，拖着陈俊达举着牌子跟上。
“李溪、徐艺，你们的彩球舞起来啊，应援要跟上。”
蒋依婷扭头吩咐徐艺他们，同时朝姜可可骄傲地挥动手上的……应援牌：“可可，欢迎你回来，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惊喜应援！喜欢吗？”
姜可可接过花，消化完眼前的这一幕，弯了弯唇角：“谢谢你们呀，我很喜欢。”
“看吧，我就说接机就应该这样接。”
蒋依婷乐呵呵地挽着她的手臂，回头白了眼陈俊达：“我回来的时候，某些人不情不愿过来接，还躲得死远，让我半天都没找到人。所以这次可可你回来，我亲自操刀应援。陈某人，以后学着点儿。”
陈俊达自从那次失败的“接机应援”后，被蒋依婷一直嫌弃到现在，而且敢怒不敢言，这会儿也只敢回一句“知道了”。
“其实你们能过来接我，我就很开心了。”姜可可帮着打圆场：“不用费时间准备花和接机牌，本来高三就很忙了。”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蒋依婷不以为意：“我给叶哥哥做应援做习惯了，安排这种事完全不需要花什么时间，东西早就买好了，应援牌是找广告店做的，我们只是带着它们来机场，连走位都没排。”
姜可可：“还有走位？”
“当然了，这里头学问可大着呢。”蒋依婷哼哼：“徐艺她们第一次应援，不好训练，所以就没另外花时间排流程。”
陈俊达忍不住小怼了一句：“接人就接人，花架子这么多。”
“你懂什么？”
蒋依婷睖了他一眼：“可可这次考这么好，值得我们给她最好的应援。”
各大院校都会在官网公布艺考成绩，大家第一时间都能看到。
姜可可的成绩还不错，那几所国内知名的艺术院校都取得了极高的排名，不是第一就是前三，只需要文化分过线，各大顶尖学校任她挑。
只是每年艺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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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受关注的还是表演系的考生，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到她的逆天成绩。
蒋依婷也是看自己成绩时顺便扫了眼姜可可的排名，然后咋呼了一路，慨叹如果她能考这么好，也不用担心进不去帝都戏剧学院。
姜可可安慰她：“学校录取是看综合成绩的，我们高考加油，文化分考高一点，综合排名就能上去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所以我妈已经给我找好了家教，还是分科找的。”
蒋依婷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接下来的这一个月，我大概会过得生不如死……”
艺考告一段落，姜可可现在的唯一任务就是文化课的复习。
苏见言早早给她整理完了各科的重难点，并针对她对知识掌握的薄弱总结了练习题，所以姜可可的压力并不算大，照着学就好。
对此，同样是在题海沉沦的蒋依婷艳羡不已。
“感天动地同桌情，老天为什么就不能再好心一点，也给我来苏大佬这么一个同桌呢！”
顿了一秒，又摆手：“啊还是弱一点吧，苏大佬这种级别的，我吃不住，承受不来。”
“依婷你现在的状态挺好了，高考保持住就好。”
徐艺柔声道，将手里的志愿表递给姜可可。
百日誓师大会后，学校弄了一份目标志愿单，让所有高三学生写下自己的目标院校，以此鼓励自己继续冲刺。
姜可可连誓师大会都没参加，自然也没填表。现在（一）班的志愿单上就空了两格，还相当对称的排在一头一尾。
尾巴上的是姜可可。
她没有参加过一次考试，自然而然默认成绩为空，倒数第一。
第一顺位是苏见言。
姜可可不在的时间里，她的同桌依旧保持着不败神话，并且进一步拉大了与第二名的分数差。
姜可可没填目标院校是因为她不在，而苏见言不填，大家默认他是无所谓填哪所。
反正这三年江城高校联考，他就没下过第一，高考状元没得跑，各大高校都会抢着要他，他填志愿没什么意义。
姜可可也这样觉得。所以在看到这份表格的时候只是有些讶异地看了苏见言一眼，很快就反应过来，在自己的目标栏上写下“B大”。
B大在艺术类专业并不是最优秀的那列，但姜爸姜妈是在这所大学定情，她想去看看父母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徐艺了然，收了表准备去交给班主任。
“徐艺，我还没写。”
苏见言叫住她。
在众人探头探脑的偷瞄下，提笔落在空了两个多月的那栏，填了B大。
班里霎时安静下来。
静谧了两秒后，又轰然炸开。
“言哥这是什么意思？B大？”
“连TOP3都不是，言哥是不是对他的实力有什么误解……”
“我已经可以想象到时真正填志愿会有多轰动：震惊！江城理科状元竟然拒绝P大、Q大的橄榄枝，头也不回奔B大而去！”
“B大有什么特别的吗？”
大家对于学霸的志愿百思不得其解。
其中有人小声说了一句：“姜可可也和言哥一样填了B大啊，你们怎么不好奇？”
被人想也不想地驳回：“姜可可和言哥能一样吗？”
同样不解的还有姜可可。
“言宝……”
她斟酌了一下，试探性地问：“你知道以你的成绩，是可以去P大和Q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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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见言合上笔帽，将志愿表还给徐艺：“嗯。”
“那……B大对你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姜可可根据自己填报B大的原因，推己及人。
“嗯，有。”
苏见言抬眸看着她，眼里的温柔清晰可见。
因为你想去。
姜可可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一开始他没有填。
不过也没细想，笑眯眯地伸出手：“那……就先预祝我们同校快乐呀~”
苏见言微微勾起唇角，将手覆上去：“嗯，我很快乐。”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距离高考只剩下半个月。
挑灯复习到天明的学生越来越多，高三学生们行色匆匆，连三餐都基本在教室解决，恨不得把一秒钟换算成毫秒来规划。
重压之下，第一个爆发的是蒋依婷。
“我为什么要高考？普普通通活着不好吗，庸庸碌碌过一生不也很开心吗，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条条大路通罗马，现在都21世纪了，还一个劲要挤高考的独木桥，我就不能直接去当编剧吗？”
“世界这么美好，我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想不开耗死在高考这里？”
蒋依婷抱着姜可可和徐艺念念叨叨，神情颓废。
她这些天一直在背政史地、做数学题，周末在家还要被各科课外辅导老师盯着背重点，时间完全被压榨，精神也有些濒临崩溃的迹象。
姜可可和徐艺一脸心疼地看着她，让她休息两天，别把自己逼这么狠。
蒋依婷头摇个不停：“不能放松，我底子太差了，本来就落后文化生那么多，再不抓紧时间复习，艺考分数线都过不了。”
“艹艹艹，你他妈是要演祥林嫂吗！”
陈俊达被她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吓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病就去治病，老子出钱陪你去，别摆出这死样子吓人，你以后是要当编剧，不是演员。”
“走开，别碰我！”
蒋依婷一把挥开他的手，抱膝蹲在地上，脑袋缩进怀里：“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我就是心里难受。”
“得，我有病。”
陈俊达冷哼，扭头想走，没走两步，又折回来：“那请问这位没病的未来编剧，你要怎么样才能心里舒服起来？”
“别问我，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学，又不敢不学，不想高考，又不敢不高考。”
姜可可想要跟着蹲过去劝她，被苏见言拉住手腕，轻声说：“交给陈俊达。”
“你在说些什么鬼玩意？饶舌还是绕口令啊？”
陈俊达满头黑线：“不想学就不学，休息个一两天又不会死。把自己逼这么紧干嘛，你以前打我的气势呢？拿出来去打高考啊！”
“你让我难受一会儿不行吗？”蒋依婷抬头阴恻恻地瞪着他：“而且，我什么时候打你了？少污蔑我。”
“……”
陈俊达嘴角微微抽搐：“难为你了，都这时候了还能记得以前打没打我。”
“虽然你真的很讨人嫌，但我最多也就是踹你几脚，不会真的打。”蒋依婷嗤了声：“因为你皮糙肉厚，真打我嫌手痛。”
陈俊达顺着她道歉：“真是对不起啊，我太皮糙肉厚了没考虑到你打我的体验感。”
蒋依婷看着他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忽然“扑哧”笑出声。
“看吧，笑起来多看，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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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苦着一张脸。”
陈俊达跟着咧开嘴：“说吧，想做什么，老子都陪你。”
姜可可拉着苏见言小声说：“我们也陪你一起。”
“其实我就是间歇性难过一阵，你们不用太担心的。”
蒋依婷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跟着冲上去抱住姜可可的手臂：“但是如果你们一定想陪我的话，我想过520~”
再过两天就是5月20日，也就是蒋依婷嘴里的520.
这种日子，说特殊也只是针对部分而言。
蒋依婷对520没什么想法，她只是想要过节开心一下。
“那就过呗。”
陈俊达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吧，想怎么过。”
“其实我还没想好，不过对你已经有了初步的安排。”
蒋依婷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给机长小哥哥一次靠近蓝天的机会，去外面给我们买点东西。”
陈俊达过了飞行员面试，拿到20分的加分，只要文化线达标就能直接去民航大学报到。
这位未来的机长小哥哥，被蒋依婷委以重任，翻墙去外面买烟花。
“所以你说的靠近蓝天的机会就是翻墙？”
“站在墙上难道不是比你平时更靠近吗？”
“……”
对于蒋依婷的安排，陈俊达虽然总是抱有疑义，但最终都会满足。
520当天，他翻墙去了烟花商店，最后提了一个大黑袋子，鬼鬼祟祟藏进了体育馆器材室。
第三节晚自习快下课之前，蒋依婷和姜可可几人从各自的班上溜出来，到操场后面角落的网球场集合。
陈俊达提着一袋子烟花过来，问蒋依婷：“打火机、蜡烛都有，你是想编个阵型放还是随便放放？我买了很多种烟花，你想要哪种都有。”
“大的先放地上，仙女棒我们自己拿着。”
蒋依婷让他把袋子放地上，准备处理烟花。
一打开袋子，就愣住了。
种类的确有很多，但看起来，似乎没有她想要的。
冲天炮、火箭筒、摔炮、旋转青蛙、九层塔、小蝴蝶、震天雷……满满摆了一地。
姜可可一脸惊奇：“烟花还分这么多种吗？”千书吧
苏见言弯腰拣了个小蝴蝶给她：“玩这个就好。”
“这就是你走了一条街买到的东西？”
蒋依婷不敢置信地问。
陈俊达抖了抖腿：“是不是想夸老子想得周到。”
“夸你？我简直想打死你！”
蒋依婷气笑了，抽出一根冲天炮，指着陈俊达：“你倒是告诉这种东西怎么玩啊！我三岁的小表弟都不稀得玩这些了！”
“他们小孩子还是喜欢这个的，”徐艺默默纠正她：“男孩子喜欢。”
陈俊达跟着强调：“我问老板买的最新品。”
“谢谢你啊，我只求你买几把普普通通的仙女棒。”
蒋依婷深吸了一口气，一抬眼看见陈俊达，还是气不过，追着他打。
“陈俊达你是不是智障，是不是狗？你没听过仙女棒吗？我都不要你买滨河口跨年的那种烟花了，你还给我买成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不也是烟花啊！死丫头你玩歧视。”
“我就是歧视你，歧视你的智商！”蒋依婷：“你见过女孩子玩这种冲天炮的吗？我们女孩子只想要拿着仙女棒拍点仙仙的照片，你让我们拿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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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炮拍吗？”
李溪在旁边添油加醋吐槽：“他至少没买成清明节祭祖的那种。”
徐艺：“其实震天雷应该就是了……”
买都买了，不放也浪费。
虽然没有仙女棒，但这么多烟花炮竹，听着也热闹。
一群人赶在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之前，点燃了所有的烟花。
“砰！”
“咻！”
鞭炮冲向天际，发出巨响和白色亮光；小蝴蝶、九层塔这类小烟花在地上绕着圈圈飞舞。
看起来，好像是挺热闹的。
热闹得不远处的教学楼都跑出来一群学生围观。
对面U型楼，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叫得尤其大声。
“兄弟牛逼！”
“这操作，明天得上头条吧！”
“远处的好心人，520快乐！”
随之而来的，还有教导主任的大声叫骂：“都在外面干什么？都给我进去！”
巡逻的警卫和教务处的老师已经打着手电筒朝网球场杀过来了。
“谁在这里放鞭炮？大晚上的想造.反啊！都别跑！给我等着！”
陈俊达催促大家赶紧溜：“快跑，被抓到就死定了！”
“分开跑！”
大家一哄而散，四散而逃，连没放完的烟花都来不及收拾。
“站住，你们跑哪去！别让我逮住你们！”
老师和警卫也分散了追。
苏见言一直守在姜可可旁边，拉着她一路绕进了学校后门的小树林。
小树林里没有灯，越往里光线越暗。
苏见言就这熹微的月光半搂着姜可可往里走，藏在一棵大樟树后面。
外面手电筒的光还在到处闪，老师们嘴上骂骂咧咧，高声怒斥：“你们最好躲好了，别让我逮住，不然有得你们受的！”
姜可可小心翼翼探头去看，声音有些颤：“我们这样没关系吗？”
“嗯，他们找不到就会走。”
“好吧。”
姜可可缩回脑袋，重新靠在树干上。
昏暗又安静的空间里，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处，心跳声也渐渐清晰。
一下一下，分不清是谁失去了节奏。
姜可可感觉到额头边传来的温热鼻息，悄悄红了耳朵。
她屏住呼吸，想往外挪一点。
被苏见言箍住腰，哑声喝止：“别动。”
感觉到对方更加灼热的气息，姜可可僵了一秒，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也不敢说话。
苏见言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身下的燥热，开口打破沉默。
“高考完，一起去旅行好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顿了一秒，又补充：“大家一起去。”
姜可可闷声点头：“嗯。”
有了520的这次刺激，大家躁动不安的心，变得安分了一些。
时光荏苒，很快，大家迎来了最终见证自己努力成果的两天。
姜可可对了各科的答案，感觉还不错，有不少题都在苏见言整理给她的那一大摞习题册里出现过相似的身影。
“B大有把握吗？可以读同一所大学吗？”
苏见言问她。
“我觉得……有。”姜可可小鹿眼笑成了月牙：“所以言宝，我们可以当校友了~”
苏见言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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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春节,大家重新返校,继续备战高考。
到了高三下学期，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高考逼近的气息,开始了埋头刷题,或者苦背古诗词、单词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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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有不少人在床上偷偷插上台灯，学习到天亮。
姜可可如果在学校,也是其中的一员，但她基本不在学校。
各大艺术院校陆陆续续开始招生，姜可可和蒋依婷等艺考生们奔赴全国各地准备一面、二面和终面,就没在三中待超过一个礼拜。
直到4月下旬,各大院校都结束招生，陆续公布了面试成绩,艺考生们才回来。
姜可可回来的那天,苏见言照例去接机，同行的还有蒋依婷、徐艺、陈俊达一群人。
接机队伍庞大而隆重。
姜可可早就在群里知道了大家要来接她,刚出接机口就下意识寻找他们的身影。
都不用费神，只在出口的方向望了一眼，便毫不费力地找到了所有人。
苏见言和蒋依婷他们站在格格不入的接机人群里,苏见言怀里抱着一束花,蒋依婷和陈俊达站在他的身后,一起举着那块“欢迎姜可□□耀归城”的接机牌子，旁边是拿着啦啦队彩球的李溪、徐艺几人，以及，一脸冷漠的楚然。
姜可可发了一会愣。
苏见言一眼看到她，大步迎上去。
蒋依婷随即看过来，拖着陈俊达举着牌子跟上。
“李溪、徐艺，你们的彩球舞起来啊，应援要跟上。”
蒋依婷扭头吩咐徐艺他们，同时朝姜可可骄傲地挥动手上的……应援牌：“可可，欢迎你回来，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惊喜应援！喜欢吗？”
姜可可接过花，消化完眼前的这一幕，弯了弯唇角：“谢谢你们呀，我很喜欢。”
“看吧，我就说接机就应该这样接。”
蒋依婷乐呵呵地挽着她的手臂，回头白了眼陈俊达：“我回来的时候，某些人不情不愿过来接，还躲得死远，让我半天都没找到人。所以这次可可你回来，我亲自操刀应援。陈某人，以后学着点儿。”
陈俊达自从那次失败的“接机应援”后，被蒋依婷一直嫌弃到现在，而且敢怒不敢言，这会儿也只敢回一句“知道了”。
“其实你们能过来接我，我就很开心了。”姜可可帮着打圆场：“不用费时间准备花和接机牌，本来高三就很忙了。”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蒋依婷不以为意：“我给叶哥哥做应援做习惯了，安排这种事完全不需要花什么时间，东西早就买好了，应援牌是找广告店做的，我们只是带着它们来机场，连走位都没排。”
姜可可：“还有走位？”
“当然了，这里头学问可大着呢。”蒋依婷哼哼：“徐艺她们第一次应援，不好训练，所以就没另外花时间排流程。”
陈俊达忍不住小怼了一句：“接人就接人，花架子这么多。”
“你懂什么？”
蒋依婷睖了他一眼：“可可这次考这么好，值得我们给她最好的应援。”
各大院校都会在官网公布艺考成绩，大家第一时间都能看到。
姜可可的成绩还不错，那几所国内知名的艺术院校都取得了极高的排名，不是第一就是前三，只需要文化分过线，各大顶尖学校任她挑。
只是每年艺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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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依婷也是看自己成绩时顺便扫了眼姜可可的排名，然后咋呼了一路，慨叹如果她能考这么好，也不用担心进不去帝都戏剧学院。
姜可可安慰她：“学校录取是看综合成绩的，我们高考加油，文化分考高一点，综合排名就能上去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所以我妈已经给我找好了家教，还是分科找的。”
蒋依婷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接下来的这一个月，我大概会过得生不如死……”
艺考告一段落，姜可可现在的唯一任务就是文化课的复习。
苏见言早早给她整理完了各科的重难点，并针对她对知识掌握的薄弱总结了练习题，所以姜可可的压力并不算大，照着学就好。
对此，同样是在题海沉沦的蒋依婷艳羡不已。
“感天动地同桌情，老天为什么就不能再好心一点，也给我来苏大佬这么一个同桌呢！”
顿了一秒，又摆手：“啊还是弱一点吧，苏大佬这种级别的，我吃不住，承受不来。”
“依婷你现在的状态挺好了，高考保持住就好。”
徐艺柔声道，将手里的志愿表递给姜可可。
百日誓师大会后，学校弄了一份目标志愿单，让所有高三学生写下自己的目标院校，以此鼓励自己继续冲刺。
姜可可连誓师大会都没参加，自然也没填表。现在（一）班的志愿单上就空了两格，还相当对称的排在一头一尾。
尾巴上的是姜可可。
她没有参加过一次考试，自然而然默认成绩为空，倒数第一。
第一顺位是苏见言。
姜可可不在的时间里，她的同桌依旧保持着不败神话，并且进一步拉大了与第二名的分数差。
姜可可没填目标院校是因为她不在，而苏见言不填，大家默认他是无所谓填哪所。
反正这三年江城高校联考，他就没下过第一，高考状元没得跑，各大高校都会抢着要他，他填志愿没什么意义。
姜可可也这样觉得。所以在看到这份表格的时候只是有些讶异地看了苏见言一眼，很快就反应过来，在自己的目标栏上写下“B大”。
B大在艺术类专业并不是最优秀的那列，但姜爸姜妈是在这所大学定情，她想去看看父母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徐艺了然，收了表准备去交给班主任。
“徐艺，我还没写。”
苏见言叫住她。
在众人探头探脑的偷瞄下，提笔落在空了两个多月的那栏，填了B大。
班里霎时安静下来。
静谧了两秒后，又轰然炸开。
“言哥这是什么意思？B大？”
“连TOP3都不是，言哥是不是对他的实力有什么误解……”
“我已经可以想象到时真正填志愿会有多轰动：震惊！江城理科状元竟然拒绝P大、Q大的橄榄枝，头也不回奔B大而去！”
“B大有什么特别的吗？”
大家对于学霸的志愿百思不得其解。
其中有人小声说了一句：“姜可可也和言哥一样填了B大啊，你们怎么不好奇？”
被人想也不想地驳回：“姜可可和言哥能一样吗？”
同样不解的还有姜可可。
“言宝……”
她斟酌了一下，试探性地问：“你知道以你的成绩，是可以去P大和Q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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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见言合上笔帽，将志愿表还给徐艺：“嗯。”
“那……B大对你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姜可可根据自己填报B大的原因，推己及人。
“嗯，有。”
苏见言抬眸看着她，眼里的温柔清晰可见。
因为你想去。
姜可可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一开始他没有填。
不过也没细想，笑眯眯地伸出手：“那……就先预祝我们同校快乐呀~”
苏见言微微勾起唇角，将手覆上去：“嗯，我很快乐。”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距离高考只剩下半个月。
挑灯复习到天明的学生越来越多，高三学生们行色匆匆，连三餐都基本在教室解决，恨不得把一秒钟换算成毫秒来规划。
重压之下，第一个爆发的是蒋依婷。
“我为什么要高考？普普通通活着不好吗，庸庸碌碌过一生不也很开心吗，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条条大路通罗马，现在都21世纪了，还一个劲要挤高考的独木桥，我就不能直接去当编剧吗？”
“世界这么美好，我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想不开耗死在高考这里？”
蒋依婷抱着姜可可和徐艺念念叨叨，神情颓废。
她这些天一直在背政史地、做数学题，周末在家还要被各科课外辅导老师盯着背重点，时间完全被压榨，精神也有些濒临崩溃的迹象。
姜可可和徐艺一脸心疼地看着她，让她休息两天，别把自己逼这么狠。
蒋依婷头摇个不停：“不能放松，我底子太差了，本来就落后文化生那么多，再不抓紧时间复习，艺考分数线都过不了。”
“艹艹艹，你他妈是要演祥林嫂吗！”
陈俊达被她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吓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病就去治病，老子出钱陪你去，别摆出这死样子吓人，你以后是要当编剧，不是演员。”
“走开，别碰我！”
蒋依婷一把挥开他的手，抱膝蹲在地上，脑袋缩进怀里：“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我就是心里难受。”
“得，我有病。”
陈俊达冷哼，扭头想走，没走两步，又折回来：“那请问这位没病的未来编剧，你要怎么样才能心里舒服起来？”
“别问我，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学，又不敢不学，不想高考，又不敢不高考。”
姜可可想要跟着蹲过去劝她，被苏见言拉住手腕，轻声说：“交给陈俊达。”
“你在说些什么鬼玩意？饶舌还是绕口令啊？”
陈俊达满头黑线：“不想学就不学，休息个一两天又不会死。把自己逼这么紧干嘛，你以前打我的气势呢？拿出来去打高考啊！”
“你让我难受一会儿不行吗？”蒋依婷抬头阴恻恻地瞪着他：“而且，我什么时候打你了？少污蔑我。”
“……”
陈俊达嘴角微微抽搐：“难为你了，都这时候了还能记得以前打没打我。”
“虽然你真的很讨人嫌，但我最多也就是踹你几脚，不会真的打。”蒋依婷嗤了声：“因为你皮糙肉厚，真打我嫌手痛。”
陈俊达顺着她道歉：“真是对不起啊，我太皮糙肉厚了没考虑到你打我的体验感。”
蒋依婷看着他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忽然“扑哧”笑出声。
“看吧，笑起来多看，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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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俊达跟着咧开嘴：“说吧，想做什么，老子都陪你。”
姜可可拉着苏见言小声说：“我们也陪你一起。”
“其实我就是间歇性难过一阵，你们不用太担心的。”
蒋依婷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跟着冲上去抱住姜可可的手臂：“但是如果你们一定想陪我的话，我想过520~”
再过两天就是5月20日，也就是蒋依婷嘴里的520.
这种日子，说特殊也只是针对部分而言。
蒋依婷对520没什么想法，她只是想要过节开心一下。
“那就过呗。”
陈俊达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吧，想怎么过。”
“其实我还没想好，不过对你已经有了初步的安排。”
蒋依婷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给机长小哥哥一次靠近蓝天的机会，去外面给我们买点东西。”
陈俊达过了飞行员面试，拿到20分的加分，只要文化线达标就能直接去民航大学报到。
这位未来的机长小哥哥，被蒋依婷委以重任，翻墙去外面买烟花。
“所以你说的靠近蓝天的机会就是翻墙？”
“站在墙上难道不是比你平时更靠近吗？”
“……”
对于蒋依婷的安排，陈俊达虽然总是抱有疑义，但最终都会满足。
520当天，他翻墙去了烟花商店，最后提了一个大黑袋子，鬼鬼祟祟藏进了体育馆器材室。
第三节晚自习快下课之前，蒋依婷和姜可可几人从各自的班上溜出来，到操场后面角落的网球场集合。
陈俊达提着一袋子烟花过来，问蒋依婷：“打火机、蜡烛都有，你是想编个阵型放还是随便放放？我买了很多种烟花，你想要哪种都有。”
“大的先放地上，仙女棒我们自己拿着。”
蒋依婷让他把袋子放地上，准备处理烟花。
一打开袋子，就愣住了。
种类的确有很多，但看起来，似乎没有她想要的。
冲天炮、火箭筒、摔炮、旋转青蛙、九层塔、小蝴蝶、震天雷……满满摆了一地。
姜可可一脸惊奇：“烟花还分这么多种吗？”千书吧
苏见言弯腰拣了个小蝴蝶给她：“玩这个就好。”
“这就是你走了一条街买到的东西？”
蒋依婷不敢置信地问。
陈俊达抖了抖腿：“是不是想夸老子想得周到。”
“夸你？我简直想打死你！”
蒋依婷气笑了，抽出一根冲天炮，指着陈俊达：“你倒是告诉这种东西怎么玩啊！我三岁的小表弟都不稀得玩这些了！”
“他们小孩子还是喜欢这个的，”徐艺默默纠正她：“男孩子喜欢。”
陈俊达跟着强调：“我问老板买的最新品。”
“谢谢你啊，我只求你买几把普普通通的仙女棒。”
蒋依婷深吸了一口气，一抬眼看见陈俊达，还是气不过，追着他打。
“陈俊达你是不是智障，是不是狗？你没听过仙女棒吗？我都不要你买滨河口跨年的那种烟花了，你还给我买成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不也是烟花啊！死丫头你玩歧视。”
“我就是歧视你，歧视你的智商！”蒋依婷：“你见过女孩子玩这种冲天炮的吗？我们女孩子只想要拿着仙女棒拍点仙仙的照片，你让我们拿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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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炮拍吗？”
李溪在旁边添油加醋吐槽：“他至少没买成清明节祭祖的那种。”
徐艺：“其实震天雷应该就是了……”
买都买了，不放也浪费。
虽然没有仙女棒，但这么多烟花炮竹，听着也热闹。
一群人赶在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之前，点燃了所有的烟花。
“砰！”
“咻！”
鞭炮冲向天际，发出巨响和白色亮光；小蝴蝶、九层塔这类小烟花在地上绕着圈圈飞舞。
看起来，好像是挺热闹的。
热闹得不远处的教学楼都跑出来一群学生围观。
对面U型楼，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叫得尤其大声。
“兄弟牛逼！”
“这操作，明天得上头条吧！”
“远处的好心人，520快乐！”
随之而来的，还有教导主任的大声叫骂：“都在外面干什么？都给我进去！”
巡逻的警卫和教务处的老师已经打着手电筒朝网球场杀过来了。
“谁在这里放鞭炮？大晚上的想造.反啊！都别跑！给我等着！”
陈俊达催促大家赶紧溜：“快跑，被抓到就死定了！”
“分开跑！”
大家一哄而散，四散而逃，连没放完的烟花都来不及收拾。
“站住，你们跑哪去！别让我逮住你们！”
老师和警卫也分散了追。
苏见言一直守在姜可可旁边，拉着她一路绕进了学校后门的小树林。
小树林里没有灯，越往里光线越暗。
苏见言就这熹微的月光半搂着姜可可往里走，藏在一棵大樟树后面。
外面手电筒的光还在到处闪，老师们嘴上骂骂咧咧，高声怒斥：“你们最好躲好了，别让我逮住，不然有得你们受的！”
姜可可小心翼翼探头去看，声音有些颤：“我们这样没关系吗？”
“嗯，他们找不到就会走。”
“好吧。”
姜可可缩回脑袋，重新靠在树干上。
昏暗又安静的空间里，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处，心跳声也渐渐清晰。
一下一下，分不清是谁失去了节奏。
姜可可感觉到额头边传来的温热鼻息，悄悄红了耳朵。
她屏住呼吸，想往外挪一点。
被苏见言箍住腰，哑声喝止：“别动。”
感觉到对方更加灼热的气息，姜可可僵了一秒，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也不敢说话。
苏见言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身下的燥热，开口打破沉默。
“高考完，一起去旅行好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顿了一秒，又补充：“大家一起去。”
姜可可闷声点头：“嗯。”
有了520的这次刺激，大家躁动不安的心，变得安分了一些。
时光荏苒，很快，大家迎来了最终见证自己努力成果的两天。
姜可可对了各科的答案，感觉还不错，有不少题都在苏见言整理给她的那一大摞习题册里出现过相似的身影。
“B大有把握吗？可以读同一所大学吗？”
苏见言问她。
“我觉得……有。”姜可可小鹿眼笑成了月牙：“所以言宝，我们可以当校友了~”
苏见言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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