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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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的后面就是海。
好好休息了一晚，次日早，林盏颜换上冲浪服和沈漱彤去海边。
沈赴则穿着潮牌恤与短裤，他总爱这么穿，挺随意，但又显出大男孩的挺拔帅气。他似乎没有下水的准备，还带上了鲨鱼。
对这条生活在城市里的大狗狗来说，现在是为数不多可以释放野性的机会。沈赴一松开绳，它就沿着沙滩没命地跑，四爪溅起海水与泥沙，一身光亮的毛发飞扬，肌肉曲线不断变化，漂亮得没话说。
“姐！今天天气真特别好，你快过来。”而沈漱彤站在停泊的游艇旁，冲林盏颜招手。
“姐，你会尾波冲浪吗？你冲浪基础怎么样呀？我可是基本不会摔水里的哦。”沈漱彤语气不无得意，林盏颜夹着冲浪板上游艇：“我会一点，尾波冲浪的话也不怎么摔，我们可以直接进海里了。”
“不要我哥了？”沈漱彤压低声音，贼兮兮地看一眼百米外的一人一狗。
林盏颜跟着看过去，眼里漾出笑意说：“不要了。”
游艇引擎声响起，远处的沈赴似乎往这边瞥了眼。但游艇很快向着更深更远的海里去。艇上除驾驶员外，还有冲浪教练和摄影师，沈漱彤积极地要先下水。
林盏颜趴在栏杆上看她。
天高海阔，浪花起伏。在太阳升起没多久的晌午，一切看起来都很明媚。沈漱彤溅起的水花落在林盏颜面颊上几颗，冰冰凉凉，她心里也生出几分痛快和愉悦。
……
冲了那么多次浪，只有和沈漱彤在一起的这次最尽兴。
而沈漱彤满脑子鬼主意，还在中途停船时潜了次水，让林盏颜拍视频。林盏颜就听了她的话，倚在游艇边缘，掰碎带上船的面包，假装要喂鱼，结果沈漱彤突然从海水里冒出，把面包给吃掉，连专业摄影师拍完都忍不住笑了。
“怎么样，姐？你文案我都想好了，就说在三亚喂到了美人鱼，点击量肯定嗖嗖地往上涨。”沈漱彤在教练的援手下上游艇，整个人湿漉漉。
林盏颜打趣说：“我都能想象出到时候的评论是什么。”
“是什么？”沈漱彤问。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哈哈哈哈哈！”
“帅哥，”沈漱彤大刺刺坐游艇甲板上，一边摘身上的潜水装备，一边向一旁的摄像师抛媚眼，“怎么样？这大半天下来，录的视频都还可以吧？”
“可以可以。”摄像师也笑吟吟的，“剪辑成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那就好。”沈漱彤点头，又转向林盏颜，“欸，姐，咱们哪天约着去打拳击吧？你大学不就在南城上嘛，我这个愿望一直都没有实现。你知道，去打拳击可帅了，无论拍照还是摄像都很出片的，冲浪的人现在一抓一大把，已经不新鲜了。”
林盏颜点头：“嗯，好。那等回南城，我们再好好计划一下。”
……
两人随游艇靠了岸，没看见沈赴。林盏颜才有点好奇这人的踪迹，好奇他上午都做了些什么。
她和沈漱彤换上干燥衣服，回住处，就见沈赴正懒洋洋地在大厅沙发上喝咖啡、看电影。
房内窗帘基本闭合着，光线昏暗得相当舒适，鲨鱼也似乎跑累了，正很舒服地蜷缩在沈赴的身旁。
他还看戏似地对二人说：“哟，两位大小姐回来了？那快去冲澡吧，然后自己热饭吃。”
“什么饭？”沈漱彤纳闷，“怎么没见着阿姨？”
指的是负责做饭的阿姨。
“是咖喱饭。”沈赴在巨大显示屏的光线中眯眼，“是我自己做的，随便吃点吧，因为晚上要去海边烤肉。”
“唔……那好吧。”
说到晚上烤肉，沈漱彤没了异议，林盏颜跟着她上楼。
可一想到海边烤肉，她就又想到沈赴和金小艺。
明知道两人是装的，但还是像一颗石头硌在心里，不舒服得很。沈赴偏偏将冲浪和烤肉安排在一起，也不知道这狗男人是不是故意的。
吃完饭，为了消化，林盏颜抱着鲨鱼和沈赴看完了后半截电影。小鲨鱼后来也下了楼，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蜷缩在她身旁。这架势该像是争宠，氛围却又意外地和睦。
下午林盏颜睡了一觉，运动所积攒的疲惫都慢慢地消退。
夜晚，海滩，度假区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沿着沙滩走。和过年那天一样，烧烤架已经被在休闲区支好，黑色的炭块在铁丝网下烧成金红色，一盘盘新鲜的五花肉、韩牛肉和时蔬被放在一旁，侍者又利落地启开一瓶意大利红酒，沈赴以游刃有余的架势拨弄着炭火。
“鲨鱼！鲨鱼！冲冲冲！”
沈漱彤则一副不要命的样子，拿着鲨鱼的飞盘带着狗往海边跑。
不知道是真恢复了活力，还是很乖巧地想给这对情侣留出单独的空间。
可惜这个时候，林盏颜和沈赴之间没一点化学反应。
林盏颜别着手，手指间夹着杯葡萄酒，在一旁看沈赴烤肉。面无表情的，也若有所思。
一片片鲜肉被均匀地摊开在铁网上，很快就滋滋冒出油，一滴，两滴，落进炭火里，发出轻微的“呲”的一声响，火光便跃然得更欢快。鲜嫩的肉质很快呈现出来。
沈赴夹起一片最先烤好的，吹了吹，递林盏颜面前。
但她轻轻地“哼”了声，别开眼，沈赴干脆就自己吃了。
看起来真挺诱人的。
他说：“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吃我烤的肉了？”
林盏颜不应，他又笑一声，继续烤：“那我全吃了，你别流口水。”
林盏颜沉默一会儿，干脆放下酒杯。
反正烧烤架不窄，沈赴之前还能边和金小艺谈笑风生边烤肉。她自己也拿起只烤肉夹，占据了一块属于自己的铁架，自己动起手。
另一边沈漱彤疯够了，拖着疲乏的身躯回来时，就远远地看见沈赴跟林盏颜说话。
她因为距离听不见，而沈赴说的是：“给我尝一块呗？”
但林盏颜很坚决地摇头。
“还不翻面么？都要糊了。”沈赴继续说，被林盏颜很嫌烦地推开。
落沈漱彤眼里，就是自己的狗哥哥在打扰林盏颜烤肉。
“哇，你为什么要让我姐姐自己烤肉啊？你好不绅士。”沈漱彤咋咋呼呼地走上来。
鲨鱼闻到肉香，当即在烤架旁坐得笔直地望沈赴，眼里的渴望之情不亚于熊熊燃烧的炭火。沈赴随手给它一块肉。
即使隐隐嗅出沈赴与林盏颜间的不对劲，沈漱彤也不清楚原因。但看出沈赴想吃林盏颜的肉，她拿了筷子，对林盏颜面前一通猛戳，将她烤好的肉全塞自己嘴里，很嘚瑟地冲沈赴耀武扬威说：“就不给你吃我姐姐烤的肉！你，不，配！”
反正她永远无条件帮林盏颜欺负沈赴。
沈赴“嗤”地笑了声，站直了，干脆烤自己的，同时喂着鲨鱼。
气氛一时有点诡异，三人都不说话。
林盏颜中途默默看了沈赴一眼，竟觉得他有些落寞。
待沈漱彤亲自去里厨取新肉，林盏颜才夹起一块嫩韩牛肉，递到沈赴嘴边。
“喏。”
沈赴看她一眼，突然被她给逗笑了：“干什么？”
“别装了。”林盏颜淡淡说，“你不就想吃我烤的肉吗？看你可怜，所以给你块得了。”
沈赴含笑，咬过她那块肉。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动作慢吞吞，并且目光始终注视着她，让林盏颜心里一梗，觉得，莫名带着股让人语塞的挑逗意味。
然后沈赴挨近她一些，低声问：“那你想吃我的吗？”
“……”
沈漱彤蹦蹦跳跳地从室内出来，恰好看见林盏颜勉为其难地咬过沈赴喂的肉。
沈赴还相当贴心地摊开手掌，在下面接着，是十分甜蜜标准的小情侣互动模式无疑了。她暗自笑出声。
“咳咳。我把肉拿来了哦。那我……再去和鲨鱼跑几圈。但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必须得把烧烤架让给我哈！”
这滑稽的欲盖弥彰的话，林盏颜被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好啊。”
沈漱彤也第一次觉得，当电灯泡不是那么有意思了。
……
轮到沈漱彤去烤肉时，沈赴和林盏颜裹着层薄毯，与她隔了片高高的绿植，坐在柔软的沙滩上吹海风。
夜风腥咸又温柔，像一场让人永远都不愿醒来的梦境。广袤的天穹上还能看见几颗亮闪闪的星星。
两人漫不经心地聊天，聊到旧手机。林盏颜跟沈赴要，沈赴竟笑着从兜里摸出它，递过来，说：“我昨天就想还给你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算了吧，你才没那么好。”林盏颜轻哼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么。”
“盏盏。”沈赴忽然很温柔地叫她一声。
他与她裹着同一条毯子，又在这一条毯子里稍稍向她倾过身。
林盏颜没应，自顾自将旧手机开机。沈赴几乎是以一种恳求的口吻，说：“把这个手机里的东西都移到你新手机里行不行？我不想把我们过去的东西都丢掉。”
林盏颜抿了抿唇，心里有点复杂，翻着旧手机里的东西。
是那些曾经生活里的琐碎的照片，还有哪怕她把沈赴所有联系方式都清除，他仍贯彻在她生活里的蛛丝马迹。
“我一直没和你正式提过，我们和好吧。”沈赴依旧倾着身子，似乎想与她额头相抵，似乎想抱她，似乎想吻她，但最后都定格在一个与她没任何接触的姿势上，很小心翼翼。
林盏颜耸了耸鼻子，唇咬得更紧。
“我想做一个好人，你的意义上的好人。”他慢慢地说，停了两秒，“我对你有愧疚，非常愧疚，所以……我能不能以后慢慢还？”
林盏颜放下手机，僵硬了几秒。
忽然搂住近在咫尺的沈赴。
然后这样的搂又成为抱。
林盏颜没忍住，流了泪，那一刻她觉得她原谅沈赴了。
她甚至突然觉得，沈赴只是那个时候被欺负得浑身是血的小男孩，不知道她帮助了他的事实……反正她突然不怪他了。
她还保持着被抱的姿势，从后面摸摸沈赴的头发，就像摸一只很给人安全感的大狗狗，说：“那好吧，我同意了。我们和好。然后从今天开始，你必须乖乖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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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赴则穿着潮牌恤与短裤，他总爱这么穿，挺随意，但又显出大男孩的挺拔帅气。他似乎没有下水的准备，还带上了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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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会尾波冲浪吗？你冲浪基础怎么样呀？我可是基本不会摔水里的哦。”沈漱彤语气不无得意，林盏颜夹着冲浪板上游艇：“我会一点，尾波冲浪的话也不怎么摔，我们可以直接进海里了。”
“不要我哥了？”沈漱彤压低声音，贼兮兮地看一眼百米外的一人一狗。
林盏颜跟着看过去，眼里漾出笑意说：“不要了。”
游艇引擎声响起，远处的沈赴似乎往这边瞥了眼。但游艇很快向着更深更远的海里去。艇上除驾驶员外，还有冲浪教练和摄影师，沈漱彤积极地要先下水。
林盏颜趴在栏杆上看她。
天高海阔，浪花起伏。在太阳升起没多久的晌午，一切看起来都很明媚。沈漱彤溅起的水花落在林盏颜面颊上几颗，冰冰凉凉，她心里也生出几分痛快和愉悦。
……
冲了那么多次浪，只有和沈漱彤在一起的这次最尽兴。
而沈漱彤满脑子鬼主意，还在中途停船时潜了次水，让林盏颜拍视频。林盏颜就听了她的话，倚在游艇边缘，掰碎带上船的面包，假装要喂鱼，结果沈漱彤突然从海水里冒出，把面包给吃掉，连专业摄影师拍完都忍不住笑了。
“怎么样，姐？你文案我都想好了，就说在三亚喂到了美人鱼，点击量肯定嗖嗖地往上涨。”沈漱彤在教练的援手下上游艇，整个人湿漉漉。
林盏颜打趣说：“我都能想象出到时候的评论是什么。”
“是什么？”沈漱彤问。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哈哈哈哈哈！”
“帅哥，”沈漱彤大刺刺坐游艇甲板上，一边摘身上的潜水装备，一边向一旁的摄像师抛媚眼，“怎么样？这大半天下来，录的视频都还可以吧？”
“可以可以。”摄像师也笑吟吟的，“剪辑成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那就好。”沈漱彤点头，又转向林盏颜，“欸，姐，咱们哪天约着去打拳击吧？你大学不就在南城上嘛，我这个愿望一直都没有实现。你知道，去打拳击可帅了，无论拍照还是摄像都很出片的，冲浪的人现在一抓一大把，已经不新鲜了。”
林盏颜点头：“嗯，好。那等回南城，我们再好好计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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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随游艇靠了岸，没看见沈赴。林盏颜才有点好奇这人的踪迹，好奇他上午都做了些什么。
她和沈漱彤换上干燥衣服，回住处，就见沈赴正懒洋洋地在大厅沙发上喝咖啡、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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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饭？”沈漱彤纳闷，“怎么没见着阿姨？”
指的是负责做饭的阿姨。
“是咖喱饭。”沈赴在巨大显示屏的光线中眯眼，“是我自己做的，随便吃点吧，因为晚上要去海边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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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晚上烤肉，沈漱彤没了异议，林盏颜跟着她上楼。
可一想到海边烤肉，她就又想到沈赴和金小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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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鱼！鲨鱼！冲冲冲！”
沈漱彤则一副不要命的样子，拿着鲨鱼的飞盘带着狗往海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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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赴夹起一片最先烤好的，吹了吹，递林盏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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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盏颜不应，他又笑一声，继续烤：“那我全吃了，你别流口水。”
林盏颜沉默一会儿，干脆放下酒杯。
反正烧烤架不窄，沈赴之前还能边和金小艺谈笑风生边烤肉。她自己也拿起只烤肉夹，占据了一块属于自己的铁架，自己动起手。
另一边沈漱彤疯够了，拖着疲乏的身躯回来时，就远远地看见沈赴跟林盏颜说话。
她因为距离听不见，而沈赴说的是：“给我尝一块呗？”
但林盏颜很坚决地摇头。
“还不翻面么？都要糊了。”沈赴继续说，被林盏颜很嫌烦地推开。
落沈漱彤眼里，就是自己的狗哥哥在打扰林盏颜烤肉。
“哇，你为什么要让我姐姐自己烤肉啊？你好不绅士。”沈漱彤咋咋呼呼地走上来。
鲨鱼闻到肉香，当即在烤架旁坐得笔直地望沈赴，眼里的渴望之情不亚于熊熊燃烧的炭火。沈赴随手给它一块肉。
即使隐隐嗅出沈赴与林盏颜间的不对劲，沈漱彤也不清楚原因。但看出沈赴想吃林盏颜的肉，她拿了筷子，对林盏颜面前一通猛戳，将她烤好的肉全塞自己嘴里，很嘚瑟地冲沈赴耀武扬威说：“就不给你吃我姐姐烤的肉！你，不，配！”
反正她永远无条件帮林盏颜欺负沈赴。
沈赴“嗤”地笑了声，站直了，干脆烤自己的，同时喂着鲨鱼。
气氛一时有点诡异，三人都不说话。
林盏颜中途默默看了沈赴一眼，竟觉得他有些落寞。
待沈漱彤亲自去里厨取新肉，林盏颜才夹起一块嫩韩牛肉，递到沈赴嘴边。
“喏。”
沈赴看她一眼，突然被她给逗笑了：“干什么？”
“别装了。”林盏颜淡淡说，“你不就想吃我烤的肉吗？看你可怜，所以给你块得了。”
沈赴含笑，咬过她那块肉。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动作慢吞吞，并且目光始终注视着她，让林盏颜心里一梗，觉得，莫名带着股让人语塞的挑逗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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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腥咸又温柔，像一场让人永远都不愿醒来的梦境。广袤的天穹上还能看见几颗亮闪闪的星星。
两人漫不经心地聊天，聊到旧手机。林盏颜跟沈赴要，沈赴竟笑着从兜里摸出它，递过来，说：“我昨天就想还给你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算了吧，你才没那么好。”林盏颜轻哼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么。”
“盏盏。”沈赴忽然很温柔地叫她一声。
他与她裹着同一条毯子，又在这一条毯子里稍稍向她倾过身。
林盏颜没应，自顾自将旧手机开机。沈赴几乎是以一种恳求的口吻，说：“把这个手机里的东西都移到你新手机里行不行？我不想把我们过去的东西都丢掉。”
林盏颜抿了抿唇，心里有点复杂，翻着旧手机里的东西。
是那些曾经生活里的琐碎的照片，还有哪怕她把沈赴所有联系方式都清除，他仍贯彻在她生活里的蛛丝马迹。
“我一直没和你正式提过，我们和好吧。”沈赴依旧倾着身子，似乎想与她额头相抵，似乎想抱她，似乎想吻她，但最后都定格在一个与她没任何接触的姿势上，很小心翼翼。
林盏颜耸了耸鼻子，唇咬得更紧。
“我想做一个好人，你的意义上的好人。”他慢慢地说，停了两秒，“我对你有愧疚，非常愧疚，所以……我能不能以后慢慢还？”
林盏颜放下手机，僵硬了几秒。
忽然搂住近在咫尺的沈赴。
然后这样的搂又成为抱。
林盏颜没忍住，流了泪，那一刻她觉得她原谅沈赴了。
她甚至突然觉得，沈赴只是那个时候被欺负得浑身是血的小男孩，不知道她帮助了他的事实……反正她突然不怪他了。
她还保持着被抱的姿势，从后面摸摸沈赴的头发，就像摸一只很给人安全感的大狗狗，说：“那好吧，我同意了。我们和好。然后从今天开始，你必须乖乖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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