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
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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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睡到自然醒，沈赴已不在身边了，但窗帘还是很贴心地拉上着，使室内保持适合睡眠的昏暗氛围。
林盏颜“哎——”了一声，从床上坐起，顺手去摸手机，靠在床头上看起来。
鲨鱼闻声进屋来瞧她，发现她真醒了，于是绕到挨着她的床侧，进一步退一步地摇尾巴，林盏颜摸摸它毛茸茸的大脑袋，以示安抚。
她习惯性先去刷朋友圈。
然后她傻了，因为刷到沈赴的动态。
这是意料之外的事，结果内容又和她相关。是她睡在飘窗上，手边放着一张他画好的铅笔画，鲨鱼则趴在她身侧，好像与她相依相偎着，一切看上去都那么自然，且太温馨了。
当然，她面部被截去了，也没人知道她有这么件恤。
发布时间在今早七点钟，没配文。
林盏颜忽然觉得挺有意思，摩挲着下巴，想沈赴这么做是什么含义。
昨夜睡前的不愉快尚历历在目，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那“先给一巴掌再赏一颗糖”吗？
这么想着，她心里多了份悠然，努努嘴，干脆没着急下去吃早饭。
随意翻了翻消息列表，属金小艺头像右上角的小数字最多，她于是点开来看，这位姐简直把她当成一倾诉垃圾桶，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唉，林盏颜，沈赴又发他女朋友了，你看见没？】
【我去，这是都睡到他家了吧？】
【欸，你说他们两个睡没睡过啊？这样肯定就睡过了吧……】
……
林盏颜叹口气，问：【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呀？】
金小艺竟然秒回：【啥？】估计也正在玩手机。
林盏颜就说：【你觉得我看得到沈赴动态嘛？】
几秒钟没动静。
林盏颜都能想象出，手机那边金小艺的呆滞和尴尬，然后收到她恍然大悟的消息：【噢——你没有他好友！】
林盏颜叹口气，摊开双手看鲨鱼：“这是她自己说的，我可没撒谎。”
鲨鱼一直乖乖地趴床边，一双圆溜溜的暗黑色眼睛瞪着她，一听她说话就歪脑袋，吐舌头，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神情特捧场。
【欸，对了……】金小艺才想起什么，继续给她发消息，【我看你在小网红抖音上被骂得挺惨，你现在还好吧？】
林盏颜眨眨眼。
差点把这个给忘了，她发语音跟她说：“嗯，我现在有点难受，不敢去看，怕看了会想哭。”
然后自己放着听了遍，刚起床说话还带着点儿鼻音，挺好的效果。
金小艺也给她发语音：“啊……那你还是别看了颜颜！唉你真的好可怜！明明就是被污蔑的，我们身边人也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你知道，那个小网红粉丝实在太厉害，个个跟疯狗一样，戾气也重，逮着人就骂，路人说什么都没有用，还会被连带着家人骂……真不是我们不帮你。”
她越说声越小，林盏颜软软地应：“嗯，我知道。”
虽然不中听，但金小艺这话说得很现实。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不是什么明星家庭出问题，瞬间就能上热搜。
在她、汤启辰和周星星三人里，就属周星星名气最大。但她那名气又闹不到人尽皆知的地步，顶多在她自己的地盘里胡闹。她账号里又全是她粉丝，于是让人想澄清都无处可施展。
但这不是她该想的问题，而是沈赴该想的。
然后她闲着无聊，也出于点好奇，再次点开周星星抖音，她这会儿没在直播了。
林盏颜想想也是，若身怀六甲还连续战斗，那么连自己都想给周星星刷点礼物了，劝她早点歇歇别动什么胎气。
只是周星星又更新出一条视频，是她穿着睡衣和汤启辰在一起，配着当下很流行的b，腻腻歪歪不知道在做什么，说：【大家不用担心啦，有汤汤在陪我和宝宝呐！[爱心]】
“……”
林盏颜不由分说将程序划掉，生怕一会儿早餐没胃口。
她这才下床洗漱换衣服，下楼去吃早饭，沈赴果然早醒了但没叫她。
她还记得今天的安排，有一场很重要的饭局，关乎她的翻身仗，以及在模特圈起步的高度，不过时间在晚上，就不难怪沈赴还这么悠闲。
……
夜幕降临的时候，林盏颜换上沈赴妹妹一身套装，黑粉撞色，亮片粗花呢配领口上一只蝴蝶结，俏皮又够正式。
她没有首饰，又是沈赴从他妹房间里给她找的。他妹似乎有很多东西堆放在这屋，但又不怎么用，当真是被富养起来的大小姐。
沈赴最后撩起她耳下头发，为她在脑后编出条小辫，扎上一个与她衣服同色系的大蝴蝶结，她整个人顿时看起来特别乖，又因为她气质不显得很幼稚。
“好了，就这样吧。”他最后看她一眼，确认完毕，出门。
林盏颜也对落地镜看自己最后一眼，说：“真这么正式啊。”随后和鲨鱼告别，跟沈赴出去。
晚餐地点在外滩一家粤菜餐厅，离沈赴公寓特别近，开车十分钟左右就抵达。
其门面很低调，内部环境却相当高级，特别有艺术氛围。沈赴定的是一间坐拥黄浦江美景的大包厢，一看就十分适合商务宴请的那种。
此时里面已到了四位客人，见沈赴来了就微笑着点头致意，穿得都很随性。林盏颜跟沈赴后面，又有些紧张。
因为屋里客人基本都三十左右的年纪，而宴请他们过来、要与他们好好商谈事情的沈赴却足足比他们小十几岁，她也是。
然后她跟沈赴落座，听他开始自若地和那些人说话。
场面理应很滑稽，但被沈赴做得很自然。他笑着和那些人聊话题，小到生意大到金融，像什么老熟人，营造出其乐融融的很舒服的氛围，林盏颜也就跟着淡然了些。
然后客人到齐，上菜，正式动筷，其间聊天一直没停过。
其中大多数人算正常，但没多久，就有几人开始大大咧咧起来，话语主导权渐渐不落在沈赴这儿，沈赴就将话引到正题上。
而这次饭局的正题，就是给林盏颜牵线。
按说这桌人都需要模特，林盏颜则需要资源，双方是可以相辅相成的。
但唯独有一点被动，就是现在的林盏颜要求他们，但他们用模特不一定非用林盏颜；林盏颜虽然一看就条件优越，却毕竟还是个天枝没培养起来、名不见经传的新人。
所以在众人看来，他们要掂量的只是，是否要给天合集团的小少爷这一个面子，然后日后能从他这儿捞什么好处。
但天合毕竟是天合，人人都有点又敬又畏、又想沾沾光的意思。几轮酒过，事情基本就被说妥了。
虽然带着点勉强，和几人故意吊沈赴半天，让他觉得这是份大恩情的小算盘。
看事情差不多，沈赴才悠悠地跟他们摊最后底牌：“但我不瞒各位老板，我女朋友不久后会被很多负面新闻缠上身，甚至会上热搜。”
在说话的人声音戛然而止，众人都愣了愣，刚达成的共识就这么出现要分崩离析的趋势。
都一副“你在耍我们呢”的哭笑不得模样，指不定还有在心里骂的，以为自己跳进一什么坑。
毕竟负面新闻这种东西沾上容易，洗掉难，一众人避之不及是情有可原的。
林盏颜一直不做声，就陪着笑，却一眼看出来，这群人单纯是为利益牵扯而被沈赴请来的，和沈赴一点私交都没有，个个眼里写满了算计。
“但都是假的，热搜也会是天合买的。”沈赴忽然在这严肃气氛里笑出声，挺讽刺的，晃着酒杯，很轻松愉悦地继续跟他们说，“然后大约一周后，天合会重新买热搜澄清。我们手里已经有了足够翻盘的证据，所以届时热度是可想而知的。之所以不给女朋友用我爸公司的资源，是因为不想让她一开始就站那么高，免得遭受不必要的非议……怎么样？各位老板有没有兴趣正式敲定下来合作的事？其实不愿意也没关系，毕竟……”
沈赴接着撇了撇嘴，没再说，那意思不言而喻，林盏颜都能根据他语气脑补出来那打住的下半句。
——毕竟你们这样的人，我随便一找就能凑一大桌。
要是你们不要这送上门的热度，就只好再去找别人了。
那些人果然愣了愣，态度在无声中一百八十度转弯。
一人带头举杯说：“怎么会？我们今天被沈公子请来不就是为了谈这件事？刚才不都商量得差不多了，怎么会突然不愿意。”
剩下的人就跟着敬酒，说“是是是”……林盏颜在沈赴身边眯眯地笑，跟着举起杯。
随后一桌人无比热络地聊天，好奇的人试图探询林盏颜所陷入的风波是什么，但林盏颜只是笑，那些人就很有眼力见地不再多问，只说信任沈赴，也会在被舆论波及后做出合理的应对。
继而与沈赴商定签合同的时间、方式，也定下林盏颜的一切拍摄会由天枝负责。
“那真是太好了。”又一人带着说，“天合连拍摄都包了，我们这不是坐享其成嘛，哪有这样的道理？”
嘴上说着惭愧的话，面上却堆笑，然后又是一阵捧场的哄笑声，连来整理杯盏的侍者都被感染得有几分讶异。
几人继续聊了些有的没的，直到饭局结束。
沈赴将人都送出去，又回来和林盏颜坐在房间内。
事情全都被定好，难得见他有两分醉，心情却好像特别地舒畅，一腿叠在另一条腿上，有些得意地跟她说：“怎么样？或许你很快就可以出名了。”
屋里没有了外人，林盏颜哼着歌起身，将没吃完的天鹅酥拿自己面前，又给自己的高脚杯重新注上香槟，歪着头，举向他。
沈赴特别受用地和她碰了碰杯。
之后两人欣赏窗外江景，漫不经心地聊着天，沈赴跟她说：“刚才那群人就是些小老板，一抓一大把，基本是创业初有些成效的，手里牌子都不算大，买热搜都会被骂‘这什么玩意’的那种，喂到嘴边的饭不赶紧吃，还他妈跟我装。”
林盏颜被逗笑了，喝掉最后一口香槟：“但你刚才真的可帅了。”
沈赴仰靠在椅子上看她。
“真的。”她说，“真心的。”
然后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在星辉熠熠的夜色前懒洋洋伸了个懒腰，脚下的黄浦江面上还优哉游哉地驶着几艘游艇，光彩夺目。
然后她提议：“我们回去吧。”
玻璃倒影里的沈赴放下酒杯，起身说：“好。回家。”
次日是周一，林盏颜听沈赴的话，整个周都请了假。
但这天主要是公司的人忙。忙着为她签合同，忙着根据合作方为她量身定制拍摄的方案，忙着安排跟随她的团队，她本人就在沈赴公寓里休息了一天。
晚上早早地吃过饭，定好闹钟，洗漱完毕，林盏颜敷了面膜后在床上酝酿着睡意。
沈赴没多久也躺在她身边入睡了。
但凌晨的时候，她被沈赴公寓密码锁被解开的“滴滴滴——”声惊醒。
那声音从楼下传来，并不大，也挺短促的，但还是刺激到她神经。她吓得从床上坐起，但立即被沈赴给握住手腕：“是我妹。”
“你确定吗？”林盏颜反握住他手，看他一眼。
他另一只手搭在眼睛上，点头，好像挺困的，但还是耐心跟她解释：“如果是陌生人，鲨鱼会叫，而且也没可能是其他人。”
确实，还有鲨鱼。
林盏颜放心了，但还是坚持下床，穿上拖鞋：“我还是下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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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盏颜“哎——”了一声，从床上坐起，顺手去摸手机，靠在床头上看起来。
鲨鱼闻声进屋来瞧她，发现她真醒了，于是绕到挨着她的床侧，进一步退一步地摇尾巴，林盏颜摸摸它毛茸茸的大脑袋，以示安抚。
她习惯性先去刷朋友圈。
然后她傻了，因为刷到沈赴的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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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睡前的不愉快尚历历在目，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那“先给一巴掌再赏一颗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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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这是都睡到他家了吧？】
【欸，你说他们两个睡没睡过啊？这样肯定就睡过了吧……】
……
林盏颜叹口气，问：【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呀？】
金小艺竟然秒回：【啥？】估计也正在玩手机。
林盏颜就说：【你觉得我看得到沈赴动态嘛？】
几秒钟没动静。
林盏颜都能想象出，手机那边金小艺的呆滞和尴尬，然后收到她恍然大悟的消息：【噢——你没有他好友！】
林盏颜叹口气，摊开双手看鲨鱼：“这是她自己说的，我可没撒谎。”
鲨鱼一直乖乖地趴床边，一双圆溜溜的暗黑色眼睛瞪着她，一听她说话就歪脑袋，吐舌头，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神情特捧场。
【欸，对了……】金小艺才想起什么，继续给她发消息，【我看你在小网红抖音上被骂得挺惨，你现在还好吧？】
林盏颜眨眨眼。
差点把这个给忘了，她发语音跟她说：“嗯，我现在有点难受，不敢去看，怕看了会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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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艺也给她发语音：“啊……那你还是别看了颜颜！唉你真的好可怜！明明就是被污蔑的，我们身边人也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你知道，那个小网红粉丝实在太厉害，个个跟疯狗一样，戾气也重，逮着人就骂，路人说什么都没有用，还会被连带着家人骂……真不是我们不帮你。”
她越说声越小，林盏颜软软地应：“嗯，我知道。”
虽然不中听，但金小艺这话说得很现实。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不是什么明星家庭出问题，瞬间就能上热搜。
在她、汤启辰和周星星三人里，就属周星星名气最大。但她那名气又闹不到人尽皆知的地步，顶多在她自己的地盘里胡闹。她账号里又全是她粉丝，于是让人想澄清都无处可施展。
但这不是她该想的问题，而是沈赴该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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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盏颜想想也是，若身怀六甲还连续战斗，那么连自己都想给周星星刷点礼物了，劝她早点歇歇别动什么胎气。
只是周星星又更新出一条视频，是她穿着睡衣和汤启辰在一起，配着当下很流行的b，腻腻歪歪不知道在做什么，说：【大家不用担心啦，有汤汤在陪我和宝宝呐！[爱心]】
“……”
林盏颜不由分说将程序划掉，生怕一会儿早餐没胃口。
她这才下床洗漱换衣服，下楼去吃早饭，沈赴果然早醒了但没叫她。
她还记得今天的安排，有一场很重要的饭局，关乎她的翻身仗，以及在模特圈起步的高度，不过时间在晚上，就不难怪沈赴还这么悠闲。
……
夜幕降临的时候，林盏颜换上沈赴妹妹一身套装，黑粉撞色，亮片粗花呢配领口上一只蝴蝶结，俏皮又够正式。
她没有首饰，又是沈赴从他妹房间里给她找的。他妹似乎有很多东西堆放在这屋，但又不怎么用，当真是被富养起来的大小姐。
沈赴最后撩起她耳下头发，为她在脑后编出条小辫，扎上一个与她衣服同色系的大蝴蝶结，她整个人顿时看起来特别乖，又因为她气质不显得很幼稚。
“好了，就这样吧。”他最后看她一眼，确认完毕，出门。
林盏颜也对落地镜看自己最后一眼，说：“真这么正式啊。”随后和鲨鱼告别，跟沈赴出去。
晚餐地点在外滩一家粤菜餐厅，离沈赴公寓特别近，开车十分钟左右就抵达。
其门面很低调，内部环境却相当高级，特别有艺术氛围。沈赴定的是一间坐拥黄浦江美景的大包厢，一看就十分适合商务宴请的那种。
此时里面已到了四位客人，见沈赴来了就微笑着点头致意，穿得都很随性。林盏颜跟沈赴后面，又有些紧张。
因为屋里客人基本都三十左右的年纪，而宴请他们过来、要与他们好好商谈事情的沈赴却足足比他们小十几岁，她也是。
然后她跟沈赴落座，听他开始自若地和那些人说话。
场面理应很滑稽，但被沈赴做得很自然。他笑着和那些人聊话题，小到生意大到金融，像什么老熟人，营造出其乐融融的很舒服的氛围，林盏颜也就跟着淡然了些。
然后客人到齐，上菜，正式动筷，其间聊天一直没停过。
其中大多数人算正常，但没多久，就有几人开始大大咧咧起来，话语主导权渐渐不落在沈赴这儿，沈赴就将话引到正题上。
而这次饭局的正题，就是给林盏颜牵线。
按说这桌人都需要模特，林盏颜则需要资源，双方是可以相辅相成的。
但唯独有一点被动，就是现在的林盏颜要求他们，但他们用模特不一定非用林盏颜；林盏颜虽然一看就条件优越，却毕竟还是个天枝没培养起来、名不见经传的新人。
所以在众人看来，他们要掂量的只是，是否要给天合集团的小少爷这一个面子，然后日后能从他这儿捞什么好处。
但天合毕竟是天合，人人都有点又敬又畏、又想沾沾光的意思。几轮酒过，事情基本就被说妥了。
虽然带着点勉强，和几人故意吊沈赴半天，让他觉得这是份大恩情的小算盘。
看事情差不多，沈赴才悠悠地跟他们摊最后底牌：“但我不瞒各位老板，我女朋友不久后会被很多负面新闻缠上身，甚至会上热搜。”
在说话的人声音戛然而止，众人都愣了愣，刚达成的共识就这么出现要分崩离析的趋势。
都一副“你在耍我们呢”的哭笑不得模样，指不定还有在心里骂的，以为自己跳进一什么坑。
毕竟负面新闻这种东西沾上容易，洗掉难，一众人避之不及是情有可原的。
林盏颜一直不做声，就陪着笑，却一眼看出来，这群人单纯是为利益牵扯而被沈赴请来的，和沈赴一点私交都没有，个个眼里写满了算计。
“但都是假的，热搜也会是天合买的。”沈赴忽然在这严肃气氛里笑出声，挺讽刺的，晃着酒杯，很轻松愉悦地继续跟他们说，“然后大约一周后，天合会重新买热搜澄清。我们手里已经有了足够翻盘的证据，所以届时热度是可想而知的。之所以不给女朋友用我爸公司的资源，是因为不想让她一开始就站那么高，免得遭受不必要的非议……怎么样？各位老板有没有兴趣正式敲定下来合作的事？其实不愿意也没关系，毕竟……”
沈赴接着撇了撇嘴，没再说，那意思不言而喻，林盏颜都能根据他语气脑补出来那打住的下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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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人就跟着敬酒，说“是是是”……林盏颜在沈赴身边眯眯地笑，跟着举起杯。
随后一桌人无比热络地聊天，好奇的人试图探询林盏颜所陷入的风波是什么，但林盏颜只是笑，那些人就很有眼力见地不再多问，只说信任沈赴，也会在被舆论波及后做出合理的应对。
继而与沈赴商定签合同的时间、方式，也定下林盏颜的一切拍摄会由天枝负责。
“那真是太好了。”又一人带着说，“天合连拍摄都包了，我们这不是坐享其成嘛，哪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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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继续聊了些有的没的，直到饭局结束。
沈赴将人都送出去，又回来和林盏颜坐在房间内。
事情全都被定好，难得见他有两分醉，心情却好像特别地舒畅，一腿叠在另一条腿上，有些得意地跟她说：“怎么样？或许你很快就可以出名了。”
屋里没有了外人，林盏颜哼着歌起身，将没吃完的天鹅酥拿自己面前，又给自己的高脚杯重新注上香槟，歪着头，举向他。
沈赴特别受用地和她碰了碰杯。
之后两人欣赏窗外江景，漫不经心地聊着天，沈赴跟她说：“刚才那群人就是些小老板，一抓一大把，基本是创业初有些成效的，手里牌子都不算大，买热搜都会被骂‘这什么玩意’的那种，喂到嘴边的饭不赶紧吃，还他妈跟我装。”
林盏颜被逗笑了，喝掉最后一口香槟：“但你刚才真的可帅了。”
沈赴仰靠在椅子上看她。
“真的。”她说，“真心的。”
然后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在星辉熠熠的夜色前懒洋洋伸了个懒腰，脚下的黄浦江面上还优哉游哉地驶着几艘游艇，光彩夺目。
然后她提议：“我们回去吧。”
玻璃倒影里的沈赴放下酒杯，起身说：“好。回家。”
次日是周一，林盏颜听沈赴的话，整个周都请了假。
但这天主要是公司的人忙。忙着为她签合同，忙着根据合作方为她量身定制拍摄的方案，忙着安排跟随她的团队，她本人就在沈赴公寓里休息了一天。
晚上早早地吃过饭，定好闹钟，洗漱完毕，林盏颜敷了面膜后在床上酝酿着睡意。
沈赴没多久也躺在她身边入睡了。
但凌晨的时候，她被沈赴公寓密码锁被解开的“滴滴滴——”声惊醒。
那声音从楼下传来，并不大，也挺短促的，但还是刺激到她神经。她吓得从床上坐起，但立即被沈赴给握住手腕：“是我妹。”
“你确定吗？”林盏颜反握住他手，看他一眼。
他另一只手搭在眼睛上，点头，好像挺困的，但还是耐心跟她解释：“如果是陌生人，鲨鱼会叫，而且也没可能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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