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不要脸
臭不要脸
自从认下梨儿那个干女儿，我发现小丫头聪明伶俐，性子乖巧，小嘴巴巴甜，会来事，懂讨好，尤其哄你的唇角上翘，整日乐孳孳，比我的亲生女儿还贴心，像个里包外裹的小小花棉袄......
一会儿请我吃糖莲子，一会儿端参汤，一会儿又陪我夜里刺绣，有空看书，抚琴梨儿也拿手，连诗她也通的不少......她像个小天才，我真怀疑，她的脑壳是何做的。即便不若小八那般绝顶搞怪，却有种令你心悦诚服的气息......有时我倒怀疑，到底这小不点有何不通的，她有何理由不招人疼？？？
即便我家亲生女儿，一个暴力成性，似个小男人婆，架打的那叫一个“狠”。一个沉郁寡言，一日三句，似哑巴一般。和娘亲比，倒和花草生禽接触多......哪有谁这般有心，来不及吃饭，还为我用食盒带来一份？
还有，看轩窗前那些的梅花，还有腊梅糖，隆冬了，雪未下，可天头却寒的很。只有梨儿摘花给我，我那几个夫君呢？有国事忙的，我不计较。可那几头，最近懒的堪比猪，早期热恋时的浪漫唯美，早化成烟雾飘了......剩下的，只有老夫老妻的余温，才从梨深镇回来几个月，对我的万千宠爱呢？
我嘟嘟嘴，对花空闷。狼王他不懂，朵朵他毒痴，萧然是无心，可丹苏呢，我那最懂我心的丹苏呢？？？还有轩辕雪陌，那最轻佻浪漫的花男呢？风流呀风流，连你也从爱情蜕变成亲情，对我的热情退却了吗？？？
“丹苏，我恨你。”我摘梅花，一瓣一瓣，“风流，我也恨你......”我摘了满地的梅花，像个二八年华的小丫头般闹别扭......
对，我是更年期了。可人到三十，哪有不更年的？我是罗嗦了些，可你们不哄我，我偏更唠叨不顺心思......都怕了我吧，都不肯对我热情了，那我成什么，老太婆？又不能披铠甲上阵，奸商找不到，情却褪色了......我渴望的永远情棉如火，八成是泡汤了，终究要从义无返顾，变成理所当然......
“我恨你们！！！”我瞥向窗外，一句句嘟哝，“我恨你丹苏，你心粗了。我恨你风流，你不爱我。我恨你狼王，教你你也学不会。我恨你朵朵，制你的毒，看你的病，再不理你们了......难不成真要有新男人，才有新激情，新矛盾？”
再瞥向窗外，我那些儿子的心也飞了。认了干女儿不顶用，个个围梨儿打转，连给娘请安都忘了......“梨儿，别让干娘也恨你呀！”
“娘亲，我讨厌她！”小三丫头舒月气呼呼地告状，“她把那几个笨蛋都抢了，我讨厌她扮无辜......”
“呃，舒月......”
“娘亲，我讨厌她，我十分讨厌她。你干嘛认她当干女儿，我觉得她很怪，也很坏，她根本是披着羊皮的狼，来搞坏我们家的！”舒月十分不满，扯我衣袖张罗，挥起鞭子的帅气，得了我真传，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舒月，你这性子......”
“娘亲，你帮外人？”
“娘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心眼小的丫头？”
“有其母必有其女，娘亲你刚才不也恨我爹爹们？爹爹们有给胡梨送糖哦，没给娘送花吧？哼哼，真是狐狸精！”
听罢，我咳了咳，“娘才不小心眼......”
“鬼才信，是不是洛月？”
小六洛月点了点头，安静迸出一个字，“是......”
“舒月，你这是跟娘讲话的口吻吗？是不是前几日打伯儿，你看的不够？”我扬起巴掌，看她瞪圆了眼，忍了忍，又咬牙收了回来......造孽，我怎么生出这么个比红红还桀骜不逊的丫头呢？？？
“娘亲，你把胡梨儿赶走！！！”
“不行......”
“可她抢了爹爹，还抢了笨蛋哥哥们，她根本不安好心。”
“一个5岁的丫头，能安什么坏心眼？”我心中郁闷，却还得帮理不帮亲。那丫头魅力大，讨的谁人欢心，我这人老珠黄的，也唯有对镜贴花黄，胭脂难还春......
“她有！不信你问洛月。”
“恩......”洛月捏了捏小乌龟的头，点了点她的头。那可爱清灵，跟芭比娃娃般的小六六，如今除了“恩”“啊”“是”外，基本很难听到完整的表达......她有听音，懂花语，蛇语，鸟语，猫语，狗语等，却惟独不肯说人语了......
我揉揉太阳穴，桥接转移，“早晨喝牛奶了吗？”
“娘亲！！！”
“案上有牛奶，你们俩小家伙先给我喝了。”
舒月听了，‘啪’一震小鞭子，给我来脾气了。将案边的白色瓶儿一下抽地上，牛奶洒了一地，她扭头便走，“你偏袒她！你不信我，到底我是亲生的，还是她是亲生的？你去认她好了，她什么都好，什么都比我和洛月好，哄的娘亲们你蠢死了......”
“舒月，你这丫头，反了你呀？”
“哼！！！”舒月盘的蒙古头，长的妖冶却也凶悍，那鞭子抽起来，即使十头牛也得照样倒。她摔门而去，我呆怔眨了眨眼，气的指头发抖，“臭丫头，跟谁学的野蛮？舒月，舒月，你给我回来......洛月，你......”
“拜！”
洛月捧着只乌龟也出了门，我唇都气紫了，看这一个个的，都什么东西呢？“小六，你跟娘说句话行吗？”
看着空旷的房间，门呼扇呼扇地吹动，门外几个小不崽子和梨儿嬉戏。而我，却咬牙切齿的倍感孤独......
不须臾，门外喧闹了起来。宝宝们喊着：“下雪了，下雪了......”然后在雪中，忘我地你追我赶，我悄悄穿好了袄子，踏着棉靴，绾起青丝髻出了门，来到后山边......
潮洲是轩辕境内，古老的城池外，难得有这般自然雪景。我席地而坐，瞥向远山，心中一度的空......看着柔和的雪花，碎碾十指间，不由于得叹气......
“青！”一双厚实粗糙的大手，为我结实裹了件皮裘。狼王那色彩斑斓的卷发，在雪中如彩虹一般。双色眸底，有丝担忧，还有丝澄澈。绿眸如湖，黑眸如夜，在转动间融入雪中很独特......
“你来干什么？”
“看雪......”
原来不是看我！！！
“看雪边上看去，何必和我挤？”我往外推了推他，狼王却干脆右臂伸过来，把我头揽过来推肩头，“和你一起看雪......”
我撇了撇嘴，瞥向高高大大的他，“狼狼，你爱不爱我？”
“爱，我只认识你一个女人！”
“哦，你的意思是，你认识多了，便不爱我了？”我故意跟他找茬，发泄我心中的烦闷，看他绿眸一凛，‘啪’给我脑门一下，“蠢！！！”
“我警告过你，不准打我！你说，有多爱我？”
“你要多少？”
“你敷衍我......”
“很爱，很爱。”
“等于没说......”
“有多少，给你多少。”
“‘多少’又是多少？”
狼王听了，急了，这丫头没事找事。他栗了眸，横了眉，拎我脖领狠剜了一眼，“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你......”
“蠢！”
“不准说我蠢，我会恨你。”我双手扼住他颈子，嘴中嘟哝，“特想杀人，你去山腰下把那朵雪莲花摘来......”
“你要我死？”
“你不爱我......”
“我喷死你！！！”狼王薄唇一启，一口火喷出来，我急忙闪了闪，捧起一把雪花塞他嘴中，叫他喷也喷不出。看他盛怒，我双手叉腰洋洋自得......
“哼！！！”
“你心情不好？”狼王有些纳闷地端倪我，如狼似虎，大抵如此。
“你才看的出？做人真难，做女人何其难？”
“好办！”他亦不问我为何心情不好，便长臂一捞，将我扯倒雪地上。然后他身体翻转，保持个爬的姿势，不怕冰冷地四蹄沾地，“不想做人了，跟我做狼。跟我学，爬——”
“你.......”
“蠢！爬，四肢这样，腿这样，屁股厥起来。”
“呃，我为何要学？”
“你不是不爱做人了？”狼王把我霸道地架住，逼我跟他学“爬”，像当日他跟我学“走路”一样，今个，我却成了他的徒儿，而目标，是学会狼的肢体动作的语言......“那做狼，跟我做狼，快跑！”
我被逼着爬来爬去，冻的鼻头通红，趴在雪地中“哈哈”地大笑，“我不做狼，做人，做人嘿咻嘿咻，做狼就难了！”
“狼也能！”
“哦，那你示范给我看？”
“臭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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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家亲生女儿，一个暴力成性，似个小男人婆，架打的那叫一个“狠”。一个沉郁寡言，一日三句，似哑巴一般。和娘亲比，倒和花草生禽接触多......哪有谁这般有心，来不及吃饭，还为我用食盒带来一份？
还有，看轩窗前那些的梅花，还有腊梅糖，隆冬了，雪未下，可天头却寒的很。只有梨儿摘花给我，我那几个夫君呢？有国事忙的，我不计较。可那几头，最近懒的堪比猪，早期热恋时的浪漫唯美，早化成烟雾飘了......剩下的，只有老夫老妻的余温，才从梨深镇回来几个月，对我的万千宠爱呢？
我嘟嘟嘴，对花空闷。狼王他不懂，朵朵他毒痴，萧然是无心，可丹苏呢，我那最懂我心的丹苏呢？？？还有轩辕雪陌，那最轻佻浪漫的花男呢？风流呀风流，连你也从爱情蜕变成亲情，对我的热情退却了吗？？？
“丹苏，我恨你。”我摘梅花，一瓣一瓣，“风流，我也恨你......”我摘了满地的梅花，像个二八年华的小丫头般闹别扭......
对，我是更年期了。可人到三十，哪有不更年的？我是罗嗦了些，可你们不哄我，我偏更唠叨不顺心思......都怕了我吧，都不肯对我热情了，那我成什么，老太婆？又不能披铠甲上阵，奸商找不到，情却褪色了......我渴望的永远情棉如火，八成是泡汤了，终究要从义无返顾，变成理所当然......
“我恨你们！！！”我瞥向窗外，一句句嘟哝，“我恨你丹苏，你心粗了。我恨你风流，你不爱我。我恨你狼王，教你你也学不会。我恨你朵朵，制你的毒，看你的病，再不理你们了......难不成真要有新男人，才有新激情，新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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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我讨厌她！”小三丫头舒月气呼呼地告状，“她把那几个笨蛋都抢了，我讨厌她扮无辜......”
“呃，舒月......”
“娘亲，我讨厌她，我十分讨厌她。你干嘛认她当干女儿，我觉得她很怪，也很坏，她根本是披着羊皮的狼，来搞坏我们家的！”舒月十分不满，扯我衣袖张罗，挥起鞭子的帅气，得了我真传，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舒月，你这性子......”
“娘亲，你帮外人？”
“娘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心眼小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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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洛月点了点头，安静迸出一个字，“是......”
“舒月，你这是跟娘讲话的口吻吗？是不是前几日打伯儿，你看的不够？”我扬起巴掌，看她瞪圆了眼，忍了忍，又咬牙收了回来......造孽，我怎么生出这么个比红红还桀骜不逊的丫头呢？？？
“娘亲，你把胡梨儿赶走！！！”
“不行......”
“可她抢了爹爹，还抢了笨蛋哥哥们，她根本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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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不信你问洛月。”
“恩......”洛月捏了捏小乌龟的头，点了点她的头。那可爱清灵，跟芭比娃娃般的小六六，如今除了“恩”“啊”“是”外，基本很难听到完整的表达......她有听音，懂花语，蛇语，鸟语，猫语，狗语等，却惟独不肯说人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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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
“案上有牛奶，你们俩小家伙先给我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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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月，你这丫头，反了你呀？”
“哼！！！”舒月盘的蒙古头，长的妖冶却也凶悍，那鞭子抽起来，即使十头牛也得照样倒。她摔门而去，我呆怔眨了眨眼，气的指头发抖，“臭丫头，跟谁学的野蛮？舒月，舒月，你给我回来......洛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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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多少？”
“你敷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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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给你多少。”
“‘多少’又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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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蠢！”
“不准说我蠢，我会恨你。”我双手扼住他颈子，嘴中嘟哝，“特想杀人，你去山腰下把那朵雪莲花摘来......”
“你要我死？”
“你不爱我......”
“我喷死你！！！”狼王薄唇一启，一口火喷出来，我急忙闪了闪，捧起一把雪花塞他嘴中，叫他喷也喷不出。看他盛怒，我双手叉腰洋洋自得......
“哼！！！”
“你心情不好？”狼王有些纳闷地端倪我，如狼似虎，大抵如此。
“你才看的出？做人真难，做女人何其难？”
“好办！”他亦不问我为何心情不好，便长臂一捞，将我扯倒雪地上。然后他身体翻转，保持个爬的姿势，不怕冰冷地四蹄沾地，“不想做人了，跟我做狼。跟我学，爬——”
“你.......”
“蠢！爬，四肢这样，腿这样，屁股厥起来。”
“呃，我为何要学？”
“你不是不爱做人了？”狼王把我霸道地架住，逼我跟他学“爬”，像当日他跟我学“走路”一样，今个，我却成了他的徒儿，而目标，是学会狼的肢体动作的语言......“那做狼，跟我做狼，快跑！”
我被逼着爬来爬去，冻的鼻头通红，趴在雪地中“哈哈”地大笑，“我不做狼，做人，做人嘿咻嘿咻，做狼就难了！”
“狼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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