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我们  |    登陆    用户注册
笔趣阁 > 坏纸鸢 > 第228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228页

第228页

    见谢静秋回来,用黑漆漆的眼睛凝视着她。
“我会为你保密。”谢静秋说,“仅此一次。”
如果不是许鸢,她早稀里糊涂地嫁给了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头。
她欠许鸢一次,是要还的。
……
谢铎走前说,最多三天,他会救人。
只要撑过三天就好。
独自被关在房间,夜里常失眠。
谢斯止对她说,害怕时看月亮。
她看了,只觉得月光寒寂,沙漠荒凉。
她总会想起他——他在做什么,身上又多了多少伤。
偶尔,黑牢的方向会在深夜里传来几声惨叫。
每当这时,许鸢就会从床上坐起来,竖起耳朵辨认。
她心里清楚,不会是谢斯止。
他是一个,哪怕被冰锥穿过身体也能笑着望向她的人。
不过许鸢宁愿听到他发出一些声音,这样至少证明他还活着。
第三天夜里,谢盈朝的保镖来了。
密闭的囚室里,许鸢再次见到了谢斯止。
他上身赤着,每一寸都爬满文字勾勒的伤痕。
漆黑的发丝被冷汗打湿,混着血水一起潮湿地粘在脸侧,有种地狱深渊里爬出的堕落感。
他困倦且疲惫,眼眸深垂,因为注射了药物的缘故,无法昏迷或入睡。
谢盈朝捧着一本破旧的书:“十六章,五十二节,第十字。”
“人当敬畏,荒原之神与一草一木同在。”
第十个字,恰好是“一”。
保镖拿着纹身针,刺入谢斯止手臂没有伤口的地方,用当地的文字勾出了一个“一”字。
谢斯止仍有痛觉,他手臂颤抖,抬起灰暗的眼眸:“你就……”
“……只能,做到这样吗?”
每说一个字,血沫就沿唇角溢出。
与肌肤上的伤口,一起暴露在寒冷的囚室里。
额头的血沾湿他的眼睫,脖颈的血流入漂亮的锁骨——他几乎被染红了。
谢盈朝手中那本书,记载着N国当地信仰宗教的箴言。
他看见许鸢,将书递过来:“下一个字,你选。”
许鸢仿佛站在冬日最深的寒冷里,眼里只有谢斯止的伤口。
谢盈朝在他身上刻字,一笔叠着一笔,一道压着一道,原本干净的皮肤,已印上了数不清的伤痕。
这是来自谢盈朝的惩戒——对于她身上那个“止”字。
许鸢捏紧冰冷的指尖:“那个字,不是他——”
“许鸢。”谢斯止出声,但这没能阻止什么。
许鸢与谢盈朝对视:“——是我刺上去的。”
男人瞳孔深不见底。
这话说出口,相当于斩断了谢盈朝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他或许会因为对玩物的喜爱而对她宽容,但绝不会无底线的纵容。
许鸢什么都明白,但她依然说了出来。
谢盈朝将书递给保镖,他掏出手帕,擦拭着一尘不染的指尖。
囚室角落里,还站着一个手臂满是纹身的女人。
许鸢认得那张脸——世界知名纹身师,总在杂志上露面。
纹身师神情惊恐,不像自愿来的。
以谢家这对兄弟的行事方式,是被绑来的也说不定。
“我咨询了医生,陈年的疤痕难以修复,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谢盈朝目光落在许鸢的腰线,“将字剜去,等伤口自然愈合,长出新的肌肤,再用纹身遮住。”
“这位,会为你设计最合适的图样。”
他仿佛站在冷冽的云端,目之所及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渺小的蝼蚁。
在他淡漠的眼底,许鸢仍是从前的模样,像只温顺的人形娃娃。如云如羽,柔软得一触即碎,干净得像不曾被任何尘埃弄脏,能给人一切关于美好的遐想——如果没有被人在身上留下记号的话。
纹身师戴上手套:“小姐,我要检查您的肤质和肤色,还有纹身处的大小,才能设计合适的图样。”
许鸢抗拒地别开她的手:“请不要碰我。”
谢盈朝唇线绷直:“飞了太久,已经不乖了。”
他垂着眼,挑选盘里的纹身针:“我来。”
两个字,足以令许鸢汗毛倒竖。
她后退,谢盈朝的声音随后响起:“你每退一步,我会在他身上多留一道痕迹。”
许鸢知道他做得出来,脚步顿时刹住。
谢盈朝掀起她的衣摆,露出柔软白皙的肚皮。
他没有把纹身针刺进她的皮肤,而是在她腰身一寸寸描摹。
冰凉的金属触感令许鸢不适,她身体绷紧。
保镖端着颜料盘。
谢盈朝蘸取一点颜料在针尖,于许鸢腰间的“止”字上,画了一只折断翅膀的鸟。
他鼻骨高挺,眉骨又深邃,轮廓立体感十足,撷着一种冷冽的气质。
他与谢斯止,如同北方的风,与南方的雨。
一个眼神中就透出强势的冷意,一个一举一动里潮湿粘腻,却在无形中把阴郁深入人的骨髓里。
鸟儿栩栩成型。
谢盈朝打量了会儿,不满意,拿沾湿的手帕一点点擦掉,又重新提笔。
这一次,是蓝色的颜料,他画了一朵鸢尾。
依旧不满,擦掉重画。
几次后,他终于满意,留下了一只金色的鸟笼。
请收藏本站:https://bi55.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i55.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