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第6章 第 6 章
顾锦默默后靠，让自己看起来温顺恭谦一点。
洛安股份已经占到百分之五十七，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从顾锦他爸手上拿到，也就是说，盛名集团中真正掌权人已经易主。
顾锦每月能拿到生活费，都是顾家基金发给他。而现在，如果盛名集团破产了，顾锦以后就会从一个小少爷变成小乞丐。即使盛名集团还没有破产，很可能已经成为集团董事长洛安也随时有权停了顾锦生活费。
所以，弹幕没有说错，洛安就是他真正意义上爸爸。
金主爸爸。
在顾锦看不到地方洛安抿唇浅笑了一下。
“上一次……”
顾锦声音从后方传来，洛安下意识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顾锦斟酌了一下措辞，继续说道，“上一次我看到这样剧情，还是在灰姑娘里。”
洛安：……
顾锦：“恶毒后妈在刚刚嫁进来时候对灰姑娘很好，等到灰姑娘她爸一死，就暴露本性，让灰姑娘做饭打扫卫生。好像还要去灰烬里捡豆子。”
“学长，几年不见，看样子你在国外学到了不少啊。”
弹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还以为剧本要转成《金主爸爸爱上我》，神他妈灰姑娘。】
【就我一个人在担心洛安智能程序会崩掉吗哈哈哈哈哈，他真能接上锦锦话吗？】
洛安咬牙，“顾锦。”
顾锦当然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顾锦大概能猜到，洛安当年和自己分手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今回来，千方百计地进入顾家公司，做到顾锦金主爸爸位置上，有一部分原因应该也是因为自己。
攻略游戏嘛，没点基础设置都不正常。
洛安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顾锦认清局势，以后做他小金丝雀，乖巧听话罢了。
顾锦能听乖乖听话吗？
顾锦看向窗外，他们已经到了N市郊外一个疗养院门口。洛安轻车熟路地绕进地下停车场，进入负二层寻找已经预约好车位。
“洛安。”
洛安搭在方向盘上手指微微一滞，顾锦嗓音本身就好听，此时放轻，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缱绻。加上被喊人心中早有羁绊，一个名字就轻易地让他动容。
他抬眼，从后视镜里看到顾锦捏着手指，像是有些不自在地在上面摩挲。
片刻后，顾锦深吸一口气，如同下定了某种觉心一般与他对视。镜中青年眸光清清泠泠，和几年前别无二致，“……我不明白你做这些是因为什么？”
“我们以前是那么亲密关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但你把我丢下了。”
这是他们两之间，永远过不去坎。如果洛安不能将这点解释清楚，顾锦和他无论如何都没有第二次。
【滴——停车成功，现在是十三点零七分。】
疗养院人本身就少，这个点停车场更是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四下安安静静。只是有人心虚不宁，一声一声皆是难言苦涩而已
顾锦见洛安没有回答，轻轻低了下头，像是不想让洛安看到他表情一般呐呐，“然后现在还让我乖乖听话，用生活费威胁我……学长还真是一点旧情都不念。”
“是不是当年和我在一起时候就时时刻刻想着要怎么把我这个拖后腿给甩掉？”
顾锦低头玩着自己手指，眼圈微微红了。
洛安开始后悔，他不应该任由顾锦做到后面去，他应该让他坐在副驾驶。这样自己现在就可以将他拥入怀中，即使无法解释，也可以轻轻安抚。
洛安起身下车，拉开后车门，“我不会用金钱威胁你，小锦。我只是希望你从此生活在我羽翼下，让我代替顾总保护你。”
顾锦吸了下鼻子，轻笑了一声，“那我们这算什么？包|养？还是其他会被道德谴责关系？”
他侧头看洛安，左腿贴住他腿，仿佛挑衅又仿佛发泄郁气般勾着唇，“洛总想要我以后怎么叫你？我们都是这样不正当关系了，是该叫得亲密一点。”
“是像以前一样叫学长，还是凭年龄叫你洛安哥哥？”
“亦或者——daddy？”
最后一点尾音含在唇舌间，甜得发腻，让洛安瞳仁都在这一瞬间收缩。
游戏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游戏判定玩家选择攻略对象洛安，即将开启人物单线剧情——笼中之鸟。】
顾锦抬手，按下读档键。一瞬间，近在咫尺洛安不见，时间立刻回到车子才开入地下停车场时候。
直播间：……
【顾锦，这是妈妈第一次叫你全名。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小混蛋！我要打你屁股！把你打得嗷嗷叫啊啊啊啊啊！你怎么敢啊！】
【我不想看全攻略了，我就想看你走笼中之鸟单线剧情。球球了，满足我吧呜呜呜。】
【但凡我是洛安……】
【我都不会让他站着离开停车场……】
【反正上面就是疗养院……】
【绳子、迷药、兴奋剂！】
顾锦心满意足地整理袖口，唇角勾勾翘翘。他在心里教导自己猴急粉丝——
“你们这样玩攻略游戏怎么可能体会到乐趣？”
“实感攻略游戏一般为了游戏体验，会将版面上所有数值提示都隐藏起来，除非是重大转折，否则根本不会跳出来。所以作为玩家，就要尝试任何有趣剧情，开发所有可能。”
“我刚才，就是在给你们做示范。”
【你觉得我会信你鬼话吗顾小锦？你就是怂，你就是不敢车|震给我们看！】
顾锦叹了口气，“你们心思呀，太龌龊了。”
说完便起身拉开车门下车，转身期待地看着洛安，“咱们往哪个方向走？”
车内，洛安低头将面板上车子参数一点点地调回初始值。纤长眼睫垂着，只能看到一点漆黑如墨瞳仁。
说来也是奇怪，这些数值重启一次就会自动回归，洛安现在就是在多此一举。
但他做得很认真。
仿佛要借由这个举动，将某种不能发泄在正确地方情绪释放掉一样。
顾锦站地方看不见这些，只是直播间中有些喜欢做八倍镜粉丝开vip特意给了洛安一个分视角，在看到了这些。
他们在聊天区疑惑：
【好奇怪？这边bug吗？还是说游戏里悬浮车和我们用程序不同？】
【应该是bug吧，说到底游戏里洛安程序和背景设置程序是绑定，可能是出现融合了……】
这只是一个小小插曲，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洛安不过一会就自己下了车，平静地看了眼顾锦。
“顾总在三楼，走吧。”
虽然现在盛名集团摇摇欲坠，但作为新任主事人洛安并没有像是权斗剧里大反派一样，故意给顾锦他爸安排一个恶劣医疗环境，以求他早点死掉，从此自己权力之路上再无绊脚石。
洛安准备这个疗养院，就算是凭顾锦眼光，也看不出来多少毛病。
护士走在前面，替两人带路，神情有些紧张，“抱歉洛总，我们医院已经尽全力了，但顾总身体还是不见好转。”
“所以我爸身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顾锦问道。
他接到通知就是这家医院直接发给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父亲到底是生了什么病，才能在短短三天之内一病不起，连最看重公司都无力打理。
小护士脚下一停，偷偷看了眼洛安脸色。
顾锦侧眸，“我是他儿子，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跟我说吗？”
小护士含含糊糊地点点头，“是是……”
“是这样，经过我们医院，和首都大学医院联合诊断，顾总是比较罕见基因病。就是说因为不明原因，顾总部分遗传物质突然出现异变，导致他体内脏器无法更换细胞这样。”
顾锦读得是理工科人工智能专业，但这个专业本身涉猎就比较广，学校给准备选修课涵盖了能想象到一切。而顾锦当年选其中一门就是《人类机体新危机》，讲就是在进入三十世纪以后，人类因为科学技术极大进步，所遭遇一些新型病症。
其中有一种，就是“基因病”。
这种病发病原因多种多样，至今还没有一个定论。辐射、病毒、机体衰退什么都有可能。
但比较令人胆寒是，这几百年来，有很多涉及敏感问题死人，死亡原因都是基因病。
顾锦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授课老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复杂而诡异目光扫视过台下人工智能专业学生们。
“在我教这门课四十多年里，有两位学生死于该病症。而他们，都是你们专业学生。现在，他们都躺在医学院解剖室里做老师。”
“当年是他们给我鞠躬，现在换我给他们鞠躬。哎，世事无常啊。”
那是一个让人第一次听了想笑，思考一下想哭故事。顾锦觉得它完全就是一句威胁。
顾锦沉默片刻，在直播间里发了一段话：【我觉得我爹基因病是个意外。】
直播间众人：【我是说有没有可能，就是说，你爹基因病其实是因为洛安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顾锦看着洛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倒是洛安，此时却难得地贴心起来。
“小锦，你想说什么？”
“没事。”顾锦低头看脚下，觉得自己现在很危险。
他在想，洛安把自己爹弄到病床上这件事中，到底有几分是为了他。要是绝大多数都是为了他，那么洛安这人很可能是个隐藏疯批，保不准哪天自己就该和他走囚禁小黑屋情节。
要是没有几分是为了他顾锦，那就更精彩了。
在盛名集团前任当家人隐退幕后时候，他这个太子爷出场，无疑是成了洛安最大敌人。
很有可能，自己脚下这条通往病房路，就是自己未来通往天堂路。
虽然正是一个攻略游戏，但是凭顾锦当年在深空经验来看，安排一个有可能直接击杀玩家攻略对象，缺德狗空不是做不出来。
护士帮两人打开了一扇病房门，朝后退到了一边。里面人正是顾锦父亲。
看到床上躺着病人时，顾锦脚下稍稍一顿，眉间便蹙了起来。
直播间所有人都时刻关注顾锦一举一动，见到他在门口停下，一开始还以为是顾锦正常地融入游戏走剧情，但当顾锦停顿时间已经超过半分钟以后，就有人在直播间问了。
【怎么啦宝贝？你是卡了吗？】
【同，我这里也卡了。】
【不会是游戏出bug了吧，刚才就出了。】
顾锦没有理会这些弹幕，因为他现在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上面。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床上男人，这么像他自己父亲顾鸿安。
“小锦？被吓到了？”
突然间，顾锦感到自己肩膀被人碰了一下，随即是洛安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才让他回了神。
“……没事。”顾锦回答道。
他在面板上调出学长聊天框，直接问道，“学长，我在《永夜》里，游戏角色父亲为什么和我父亲用着同一张脸？深空调取了我私人资料？”
顾锦本来都打算直接下线去解决这个问题了。
毕竟私人资料被调取这件事情，已经属于违法范畴。要是深空游戏开发团队真敢做出这种事情，那顾锦就要准备官司了。
好在他学长一直都在线，立刻就给出了回复。
“真吗？他们技术成功了？”
“学弟别担心啊，这个是导师那边做导入技术，就是说如果游戏里有并不重要亲人、朋友这类角色，程序会自动检测你记忆，然后投影到相关剧情中。”
“这样可以提升游戏体验，甚至于到最后，玩家可以根据需要，自己安排这些角色外观，设定性格。”
那边还有些愧疚，忙不迭地和顾锦道歉，“真对不起啊学弟，我之前以为这项技术没有投入使用，就没和你说。不过问题应该不大，都是在条约限定范围内使用，不会暴露你隐私。”
顾锦心中那一点怀疑这才缓缓消散。
他顺带着查了下自己目前学业情况和社会关系，发现还真是。资料显示他现在正才从首都大学人工智能专业毕业，才参加完毕业研讨会，马上要找工作。
而现实生活中，这个时间点是顾锦和家里闹翻时候。
他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男人，上前两步。
能在这里见到顾鸿安还真是挺没想到，自从和家里决裂以后，他都已经快有十年没见过这玩意了。
直播间里众人见他没受影响，又热火朝天地聊起了游戏剧情。
【哎对了，锦锦是不是也破产过？好像和游戏里设定有点相似啊。】
顾锦老粉都知道顾锦是属于头部主播中，少有比较贫穷那一类。
直播圈游戏区是出了名有钱人聚集区，实感游戏本身就比传统游戏贵十来倍，有些大型联机游戏，光是入场券就高达三五万。
同时，要想做游戏区头部，官方出了什么装备，你得在所有人之前测评吧；游戏公司出了新游戏，得拿到第一批公测号玩给粉丝看吧；等等这些都要求主播要么肝要么氪要么又肝又氪。
反正钱和精力是缺一不可，这基础上还要有运气才能火起来。
而顾锦在刚刚开始做主播时候，之所以实力和颜值都算顶级却足足过了快半年才小火，甚至在玩《怪物猎人》时候都没有多少粉丝知道，就是因为他穷。
顾锦在最开始时候，连同步接入端都买不起。他粉丝只能从投影屏上看他玩游戏，一点实感游戏体验都没有。这种情况下哪还会有那么多粉丝耐心地看他操作？
游戏区一直有各种关于顾锦家世传说。
这个时代虽然说教育已经公平，但顶尖精英中绝大多数都是有家庭支持，特别是人工智能专业录取标准除了分数还有一些比赛研究成果之类。
看顾锦履历，他不可能穷。但他又确实穷。这其中矛盾就产生了无数猜测，甚至有人说顾锦可能是某次赌博玩大了，欠下了巨额赌债败光了家底，才来做主播还债。
后来顾锦越来越红，这个说法流传也就越来越广，甚至有对家专门利用这点来营销顾锦黑料。
到最后，顾锦才在某次直播中解释了一下。
他小时候确实家里很有钱，不过后来因为某些原因破产了。好在破产时候，顾锦已经快毕业，没有受太多苦，只是后来转职成为主播时，艰难了一点。
有弹幕提到这一段，直播间里粉丝都想起来了。
然后都开始戳顾锦【宝子，你这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呀。来吧，让我们重新奋斗一次。】
【为什么一定要奋斗呢？只吃XX不吃苦不好吗？】
【为什么不对洛安说出那一句，学长我不想努力了呢？】
顾锦坐在和自己渣爹拥有同一张脸游戏人物旁边，默默摆出了一副黯然神伤样子。
顾锦当然没有悲伤，他快要在心里笑死了。
顾锦粉丝不知道是，顾锦没有经历过家庭破产，他人生大劫是他渣爹，也就是顾鸿安。
顾锦从首都大学毕业那一年，突然听圈里朋友说顾鸿安从外面带了一个女人回家，出席了年终大会。不仅如此，那女人身边还有一少年，大概十七八岁样子。
顾锦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毕竟他妈死了快三年了，顾鸿安一直都是一副守身如玉，这辈子只认顾锦妈妈一个女人，再不会娶第二个架势。
但很快，圈里面看热闹不嫌事大乐子人门就将照片发到了顾锦手机上。
照片里顾鸿安笑呵呵地将右手搭在一个年轻美貌女人腰上，左手搂着和他有三分相似少年。两人身边是神色无常公司众人。
将这张照片给任何一个不了解实情人看，都会认为这三个人是一家人，没有第二种可能。
当时远在荒星顾锦都懵了，直接做星际航班找回家中。
结果根本就不用想，从头到尾，只有顾锦和顾锦妈妈一直信任着顾鸿安。这个垃圾在顾锦五岁时候就已经有私生子了。
至于为什么到现在才接回来，因为他要利用顾锦妈妈死去，顾锦又学业繁忙这三年处理干净法律上所有财产牵扯，安安全全地将小三和私生子带回来。
圈里面都说顾鸿安好手段，毕竟以后都还有生意往来，心里面再看不起，面上也要笑呵呵。
只有顾锦，像是一只被扔出家门小猫一样，举目四顾，居然没有一处是他能够容身地方。
顾鸿安还假惺惺地让二婚妻子给顾锦收拾房间，说只要有他在一天，顾锦就能拿到分红。不过也止步于此了，以后他顾鸿安一切都是私生子，顾锦手上，只有他妈妈一半股份。
长这么大以来，顾锦第一次被气得连手指都在战栗。
而面前三个人只是把他当一个笑话来看。
顾锦当然不可能在那个家里继续带着，转身便走。而顾鸿安还在身后讽刺，说顾锦以后最好听话一点，不然他可能会“忘了”顾锦分红。
不过事情也没有到此为止就是了。
顾小锦怎可能是人人揉捏性格？被这么气一遍还能忍气吞声，从此仰人鼻息，为了一点分红在渣爹小三手底下讨生活，他就真成圣人了。
顾锦转头就联系了他家公司最大对家，将手上股权全部折现。然后还有顾鸿安出轨证据，耀武扬威话，所有一切能找到负面新闻也都卖给了对方。
三个月后对家公司便大举做空顾鸿安，同时在舆论上大做文章。一时间，本来还排在业内前五公司口碑爆炸，成了半死不活小企业。
对家公司在收割完一波利润以后转身就走，顺便还特别好心地告诉了顾鸿安他们手上多出来那决定关键股份是哪里来得。
回想当初顾鸿安气急败坏地在通讯器里又哭又叫怒骂他时光，还真有点怀念。
只不过对家公司当时资金链紧张，出得价只有市面上十分之一都不到。顾锦买完房做完投资规划以后，手上就没钱了，从此金尊玉贵小少爷成了深空打工人。
甚至于后来从深空辞职时候，连直播设备都没在第一时间买齐。
顾锦想着这些事情，目光逐渐有些深。
洛安伸手，似是想要触碰一下顾锦脸颊，但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小锦，你毕业以后来公司做事吧，我按照市场价一点五倍给你开工资。\
顾锦缓慢地摇了摇头。
他表情很认真，“不用。”
“小锦。”洛安叫了他一声，透着无奈和纵容，仿佛顾锦是他孩子一般，“别和我耍脾气。要么你在家呆着，要么来公司里做事。我不会让你在外面乱跑。”
顾锦现在心情挺好，毕竟在游戏外没有看到顾鸿安死只剩下一口气模样，在游戏里倒是见到了。算是满足了顾锦一直以来夙愿。
他左腿曲着，踩在椅子下方横栏上，手肘便能架在腿上，支着头看洛安。
“我为什么只能去公司做事呢？学长，我好歹也是首都大学人工智能专业毕业生。”
顾锦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表情，但那股子矜贵精英气质已经从身上散开。
他可是首都大学王牌毕业生哎，去哪个游戏公司不是千万年薪待遇？就洛安？一个小小投资公司股东还想包养他做金丝雀？
三年之后谁手上流动资金更多还说不定呢。
我骄傲已经显露无疑jpg.
洛安表情说不出复杂，“小锦……你忘了吗？盛名现在是处于一部分财产冻结情况，银行已经在催债了。你是顾总儿子，所以信用档案上——”
顾锦：……
顾锦表情一点点地转向空白。
对哦。
他和顾鸿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履历和盛名集团分出来基金绑定，当盛名集团有债务时候，虽然顾锦不是第一还债顺位，但也会被限制。
要是其他工作还好，人工智能这种涉及大量资金技术研发和利益工作，是肯定不会让顾锦去。
毕竟人家公司也得考虑顾锦有没有可能在做出成果以后，偷走卖钱还债风险。
而这个时代，人工智能尖端开发权全都掌握在大公司手里，小公司根本不可能有相应条件。
除非顾锦去黑市上找某些奇奇怪怪团伙，干会得到一副合金手镯差事，否则他这个首都大学毕业证算是废了。
弹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游戏是故意吗？简直严丝合缝，一点作弊可能都没有哈哈哈哈哈。】
【笑死，锦锦当年从上千万人中杀出重围，立于学历鄙视链顶端。如今只能将毕业证贴在胸口要饭这个样子。】
【锦锦，你忘了，你还会跳钢管舞啊。你找一下这个世界里花街，就凭你这张脸，肯定有工作。】
顾锦被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缺德粉丝气笑了，“看我吃撇很高兴是吧。”
粉丝就安慰他，【锦锦你别那么倔强，你看洛安就是一个很好选择。现在盛名集团欠了那么多钱，肯定有很多人想要绑架你，然后要钱啊。他让你留在家里是为你好。】
【就是呀就是呀，而且你看他都说了，你也可以去他身边“工作”嘛。咱们现在就是身无分文，无处可逃小白花啊，叫声daddy怎么了嘛~大不了以后你夺权，反压daddy。】
【你还有一次回停车场机会，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车后座里面……嘿嘿嘿！】
顾锦真很奇怪，他明明大多数时候玩都是热血上头对抗类游戏，怎么就聚集了这么一群精虫上脑缺德粉丝呢？
当然，顾锦永远不会知道，即使是他粉丝群体里最铁血技术粉，也就是那群叫他锦爹顾少爷主力军，也会对着他拔枪时绷紧腰线，猎杀虫族后，若隐若现前胸发花痴。
谁不喜欢大美人呢。
顾锦跟在洛安身后，认真地思考自己要不要就此屈服。
最终答案是不。
他本来确实没太把这个游戏当回事，但是现在，他一定要全攻略。
主要是全攻略比较安全。
这句话顾锦没有对粉丝说，只是他自己默默总结出来一个结论，证据来源于他攻略洛安那两次结果。
很明显，在这个攻略游戏里，只要顾锦选择了一个固定攻略对象。就会开始走成年人都懂剧情。
洛安人设已经很禁欲了，性格也偏冷淡样子。但在游戏系统准备开启他单线时，那种令顾锦觉得有些心惊侵略气息还是在瞬间乍现。
——他只是想玩个游戏，没有打算拓展其他业务意思。
做一个干干净净人，这是顾小锦这么多年来唯一坚持了。
就算是为了这个，顾锦也不能栽在某一个野男人手上。
他和洛安走进电梯，洛安按得是负二层，而顾锦按是一层。
洛安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顾锦，等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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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默默后靠，让自己看起来温顺恭谦一点。
洛安股份已经占到百分之五十七，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从顾锦他爸手上拿到，也就是说，盛名集团中真正掌权人已经易主。
顾锦每月能拿到生活费，都是顾家基金发给他。而现在，如果盛名集团破产了，顾锦以后就会从一个小少爷变成小乞丐。即使盛名集团还没有破产，很可能已经成为集团董事长洛安也随时有权停了顾锦生活费。
所以，弹幕没有说错，洛安就是他真正意义上爸爸。
金主爸爸。
在顾锦看不到地方洛安抿唇浅笑了一下。
“上一次……”
顾锦声音从后方传来，洛安下意识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顾锦斟酌了一下措辞，继续说道，“上一次我看到这样剧情，还是在灰姑娘里。”
洛安：……
顾锦：“恶毒后妈在刚刚嫁进来时候对灰姑娘很好，等到灰姑娘她爸一死，就暴露本性，让灰姑娘做饭打扫卫生。好像还要去灰烬里捡豆子。”
“学长，几年不见，看样子你在国外学到了不少啊。”
弹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还以为剧本要转成《金主爸爸爱上我》，神他妈灰姑娘。】
【就我一个人在担心洛安智能程序会崩掉吗哈哈哈哈哈，他真能接上锦锦话吗？】
洛安咬牙，“顾锦。”
顾锦当然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顾锦大概能猜到，洛安当年和自己分手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今回来，千方百计地进入顾家公司，做到顾锦金主爸爸位置上，有一部分原因应该也是因为自己。
攻略游戏嘛，没点基础设置都不正常。
洛安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顾锦认清局势，以后做他小金丝雀，乖巧听话罢了。
顾锦能听乖乖听话吗？
顾锦看向窗外，他们已经到了N市郊外一个疗养院门口。洛安轻车熟路地绕进地下停车场，进入负二层寻找已经预约好车位。
“洛安。”
洛安搭在方向盘上手指微微一滞，顾锦嗓音本身就好听，此时放轻，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缱绻。加上被喊人心中早有羁绊，一个名字就轻易地让他动容。
他抬眼，从后视镜里看到顾锦捏着手指，像是有些不自在地在上面摩挲。
片刻后，顾锦深吸一口气，如同下定了某种觉心一般与他对视。镜中青年眸光清清泠泠，和几年前别无二致，“……我不明白你做这些是因为什么？”
“我们以前是那么亲密关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但你把我丢下了。”
这是他们两之间，永远过不去坎。如果洛安不能将这点解释清楚，顾锦和他无论如何都没有第二次。
【滴——停车成功，现在是十三点零七分。】
疗养院人本身就少，这个点停车场更是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四下安安静静。只是有人心虚不宁，一声一声皆是难言苦涩而已
顾锦见洛安没有回答，轻轻低了下头，像是不想让洛安看到他表情一般呐呐，“然后现在还让我乖乖听话，用生活费威胁我……学长还真是一点旧情都不念。”
“是不是当年和我在一起时候就时时刻刻想着要怎么把我这个拖后腿给甩掉？”
顾锦低头玩着自己手指，眼圈微微红了。
洛安开始后悔，他不应该任由顾锦做到后面去，他应该让他坐在副驾驶。这样自己现在就可以将他拥入怀中，即使无法解释，也可以轻轻安抚。
洛安起身下车，拉开后车门，“我不会用金钱威胁你，小锦。我只是希望你从此生活在我羽翼下，让我代替顾总保护你。”
顾锦吸了下鼻子，轻笑了一声，“那我们这算什么？包|养？还是其他会被道德谴责关系？”
他侧头看洛安，左腿贴住他腿，仿佛挑衅又仿佛发泄郁气般勾着唇，“洛总想要我以后怎么叫你？我们都是这样不正当关系了，是该叫得亲密一点。”
“是像以前一样叫学长，还是凭年龄叫你洛安哥哥？”
“亦或者——daddy？”
最后一点尾音含在唇舌间，甜得发腻，让洛安瞳仁都在这一瞬间收缩。
游戏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游戏判定玩家选择攻略对象洛安，即将开启人物单线剧情——笼中之鸟。】
顾锦抬手，按下读档键。一瞬间，近在咫尺洛安不见，时间立刻回到车子才开入地下停车场时候。
直播间：……
【顾锦，这是妈妈第一次叫你全名。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小混蛋！我要打你屁股！把你打得嗷嗷叫啊啊啊啊啊！你怎么敢啊！】
【我不想看全攻略了，我就想看你走笼中之鸟单线剧情。球球了，满足我吧呜呜呜。】
【但凡我是洛安……】
【我都不会让他站着离开停车场……】
【反正上面就是疗养院……】
【绳子、迷药、兴奋剂！】
顾锦心满意足地整理袖口，唇角勾勾翘翘。他在心里教导自己猴急粉丝——
“你们这样玩攻略游戏怎么可能体会到乐趣？”
“实感攻略游戏一般为了游戏体验，会将版面上所有数值提示都隐藏起来，除非是重大转折，否则根本不会跳出来。所以作为玩家，就要尝试任何有趣剧情，开发所有可能。”
“我刚才，就是在给你们做示范。”
【你觉得我会信你鬼话吗顾小锦？你就是怂，你就是不敢车|震给我们看！】
顾锦叹了口气，“你们心思呀，太龌龊了。”
说完便起身拉开车门下车，转身期待地看着洛安，“咱们往哪个方向走？”
车内，洛安低头将面板上车子参数一点点地调回初始值。纤长眼睫垂着，只能看到一点漆黑如墨瞳仁。
说来也是奇怪，这些数值重启一次就会自动回归，洛安现在就是在多此一举。
但他做得很认真。
仿佛要借由这个举动，将某种不能发泄在正确地方情绪释放掉一样。
顾锦站地方看不见这些，只是直播间中有些喜欢做八倍镜粉丝开vip特意给了洛安一个分视角，在看到了这些。
他们在聊天区疑惑：
【好奇怪？这边bug吗？还是说游戏里悬浮车和我们用程序不同？】
【应该是bug吧，说到底游戏里洛安程序和背景设置程序是绑定，可能是出现融合了……】
这只是一个小小插曲，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洛安不过一会就自己下了车，平静地看了眼顾锦。
“顾总在三楼，走吧。”
虽然现在盛名集团摇摇欲坠，但作为新任主事人洛安并没有像是权斗剧里大反派一样，故意给顾锦他爸安排一个恶劣医疗环境，以求他早点死掉，从此自己权力之路上再无绊脚石。
洛安准备这个疗养院，就算是凭顾锦眼光，也看不出来多少毛病。
护士走在前面，替两人带路，神情有些紧张，“抱歉洛总，我们医院已经尽全力了，但顾总身体还是不见好转。”
“所以我爸身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顾锦问道。
他接到通知就是这家医院直接发给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父亲到底是生了什么病，才能在短短三天之内一病不起，连最看重公司都无力打理。
小护士脚下一停，偷偷看了眼洛安脸色。
顾锦侧眸，“我是他儿子，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跟我说吗？”
小护士含含糊糊地点点头，“是是……”
“是这样，经过我们医院，和首都大学医院联合诊断，顾总是比较罕见基因病。就是说因为不明原因，顾总部分遗传物质突然出现异变，导致他体内脏器无法更换细胞这样。”
顾锦读得是理工科人工智能专业，但这个专业本身涉猎就比较广，学校给准备选修课涵盖了能想象到一切。而顾锦当年选其中一门就是《人类机体新危机》，讲就是在进入三十世纪以后，人类因为科学技术极大进步，所遭遇一些新型病症。
其中有一种，就是“基因病”。
这种病发病原因多种多样，至今还没有一个定论。辐射、病毒、机体衰退什么都有可能。
但比较令人胆寒是，这几百年来，有很多涉及敏感问题死人，死亡原因都是基因病。
顾锦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授课老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复杂而诡异目光扫视过台下人工智能专业学生们。
“在我教这门课四十多年里，有两位学生死于该病症。而他们，都是你们专业学生。现在，他们都躺在医学院解剖室里做老师。”
“当年是他们给我鞠躬，现在换我给他们鞠躬。哎，世事无常啊。”
那是一个让人第一次听了想笑，思考一下想哭故事。顾锦觉得它完全就是一句威胁。
顾锦沉默片刻，在直播间里发了一段话：【我觉得我爹基因病是个意外。】
直播间众人：【我是说有没有可能，就是说，你爹基因病其实是因为洛安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顾锦看着洛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倒是洛安，此时却难得地贴心起来。
“小锦，你想说什么？”
“没事。”顾锦低头看脚下，觉得自己现在很危险。
他在想，洛安把自己爹弄到病床上这件事中，到底有几分是为了他。要是绝大多数都是为了他，那么洛安这人很可能是个隐藏疯批，保不准哪天自己就该和他走囚禁小黑屋情节。
要是没有几分是为了他顾锦，那就更精彩了。
在盛名集团前任当家人隐退幕后时候，他这个太子爷出场，无疑是成了洛安最大敌人。
很有可能，自己脚下这条通往病房路，就是自己未来通往天堂路。
虽然正是一个攻略游戏，但是凭顾锦当年在深空经验来看，安排一个有可能直接击杀玩家攻略对象，缺德狗空不是做不出来。
护士帮两人打开了一扇病房门，朝后退到了一边。里面人正是顾锦父亲。
看到床上躺着病人时，顾锦脚下稍稍一顿，眉间便蹙了起来。
直播间所有人都时刻关注顾锦一举一动，见到他在门口停下，一开始还以为是顾锦正常地融入游戏走剧情，但当顾锦停顿时间已经超过半分钟以后，就有人在直播间问了。
【怎么啦宝贝？你是卡了吗？】
【同，我这里也卡了。】
【不会是游戏出bug了吧，刚才就出了。】
顾锦没有理会这些弹幕，因为他现在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上面。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床上男人，这么像他自己父亲顾鸿安。
“小锦？被吓到了？”
突然间，顾锦感到自己肩膀被人碰了一下，随即是洛安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才让他回了神。
“……没事。”顾锦回答道。
他在面板上调出学长聊天框，直接问道，“学长，我在《永夜》里，游戏角色父亲为什么和我父亲用着同一张脸？深空调取了我私人资料？”
顾锦本来都打算直接下线去解决这个问题了。
毕竟私人资料被调取这件事情，已经属于违法范畴。要是深空游戏开发团队真敢做出这种事情，那顾锦就要准备官司了。
好在他学长一直都在线，立刻就给出了回复。
“真吗？他们技术成功了？”
“学弟别担心啊，这个是导师那边做导入技术，就是说如果游戏里有并不重要亲人、朋友这类角色，程序会自动检测你记忆，然后投影到相关剧情中。”
“这样可以提升游戏体验，甚至于到最后，玩家可以根据需要，自己安排这些角色外观，设定性格。”
那边还有些愧疚，忙不迭地和顾锦道歉，“真对不起啊学弟，我之前以为这项技术没有投入使用，就没和你说。不过问题应该不大，都是在条约限定范围内使用，不会暴露你隐私。”
顾锦心中那一点怀疑这才缓缓消散。
他顺带着查了下自己目前学业情况和社会关系，发现还真是。资料显示他现在正才从首都大学人工智能专业毕业，才参加完毕业研讨会，马上要找工作。
而现实生活中，这个时间点是顾锦和家里闹翻时候。
他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男人，上前两步。
能在这里见到顾鸿安还真是挺没想到，自从和家里决裂以后，他都已经快有十年没见过这玩意了。
直播间里众人见他没受影响，又热火朝天地聊起了游戏剧情。
【哎对了，锦锦是不是也破产过？好像和游戏里设定有点相似啊。】
顾锦老粉都知道顾锦是属于头部主播中，少有比较贫穷那一类。
直播圈游戏区是出了名有钱人聚集区，实感游戏本身就比传统游戏贵十来倍，有些大型联机游戏，光是入场券就高达三五万。
同时，要想做游戏区头部，官方出了什么装备，你得在所有人之前测评吧；游戏公司出了新游戏，得拿到第一批公测号玩给粉丝看吧；等等这些都要求主播要么肝要么氪要么又肝又氪。
反正钱和精力是缺一不可，这基础上还要有运气才能火起来。
而顾锦在刚刚开始做主播时候，之所以实力和颜值都算顶级却足足过了快半年才小火，甚至在玩《怪物猎人》时候都没有多少粉丝知道，就是因为他穷。
顾锦在最开始时候，连同步接入端都买不起。他粉丝只能从投影屏上看他玩游戏，一点实感游戏体验都没有。这种情况下哪还会有那么多粉丝耐心地看他操作？
游戏区一直有各种关于顾锦家世传说。
这个时代虽然说教育已经公平，但顶尖精英中绝大多数都是有家庭支持，特别是人工智能专业录取标准除了分数还有一些比赛研究成果之类。
看顾锦履历，他不可能穷。但他又确实穷。这其中矛盾就产生了无数猜测，甚至有人说顾锦可能是某次赌博玩大了，欠下了巨额赌债败光了家底，才来做主播还债。
后来顾锦越来越红，这个说法流传也就越来越广，甚至有对家专门利用这点来营销顾锦黑料。
到最后，顾锦才在某次直播中解释了一下。
他小时候确实家里很有钱，不过后来因为某些原因破产了。好在破产时候，顾锦已经快毕业，没有受太多苦，只是后来转职成为主播时，艰难了一点。
有弹幕提到这一段，直播间里粉丝都想起来了。
然后都开始戳顾锦【宝子，你这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呀。来吧，让我们重新奋斗一次。】
【为什么一定要奋斗呢？只吃XX不吃苦不好吗？】
【为什么不对洛安说出那一句，学长我不想努力了呢？】
顾锦坐在和自己渣爹拥有同一张脸游戏人物旁边，默默摆出了一副黯然神伤样子。
顾锦当然没有悲伤，他快要在心里笑死了。
顾锦粉丝不知道是，顾锦没有经历过家庭破产，他人生大劫是他渣爹，也就是顾鸿安。
顾锦从首都大学毕业那一年，突然听圈里朋友说顾鸿安从外面带了一个女人回家，出席了年终大会。不仅如此，那女人身边还有一少年，大概十七八岁样子。
顾锦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毕竟他妈死了快三年了，顾鸿安一直都是一副守身如玉，这辈子只认顾锦妈妈一个女人，再不会娶第二个架势。
但很快，圈里面看热闹不嫌事大乐子人门就将照片发到了顾锦手机上。
照片里顾鸿安笑呵呵地将右手搭在一个年轻美貌女人腰上，左手搂着和他有三分相似少年。两人身边是神色无常公司众人。
将这张照片给任何一个不了解实情人看，都会认为这三个人是一家人，没有第二种可能。
当时远在荒星顾锦都懵了，直接做星际航班找回家中。
结果根本就不用想，从头到尾，只有顾锦和顾锦妈妈一直信任着顾鸿安。这个垃圾在顾锦五岁时候就已经有私生子了。
至于为什么到现在才接回来，因为他要利用顾锦妈妈死去，顾锦又学业繁忙这三年处理干净法律上所有财产牵扯，安安全全地将小三和私生子带回来。
圈里面都说顾鸿安好手段，毕竟以后都还有生意往来，心里面再看不起，面上也要笑呵呵。
只有顾锦，像是一只被扔出家门小猫一样，举目四顾，居然没有一处是他能够容身地方。
顾鸿安还假惺惺地让二婚妻子给顾锦收拾房间，说只要有他在一天，顾锦就能拿到分红。不过也止步于此了，以后他顾鸿安一切都是私生子，顾锦手上，只有他妈妈一半股份。
长这么大以来，顾锦第一次被气得连手指都在战栗。
而面前三个人只是把他当一个笑话来看。
顾锦当然不可能在那个家里继续带着，转身便走。而顾鸿安还在身后讽刺，说顾锦以后最好听话一点，不然他可能会“忘了”顾锦分红。
不过事情也没有到此为止就是了。
顾小锦怎可能是人人揉捏性格？被这么气一遍还能忍气吞声，从此仰人鼻息，为了一点分红在渣爹小三手底下讨生活，他就真成圣人了。
顾锦转头就联系了他家公司最大对家，将手上股权全部折现。然后还有顾鸿安出轨证据，耀武扬威话，所有一切能找到负面新闻也都卖给了对方。
三个月后对家公司便大举做空顾鸿安，同时在舆论上大做文章。一时间，本来还排在业内前五公司口碑爆炸，成了半死不活小企业。
对家公司在收割完一波利润以后转身就走，顺便还特别好心地告诉了顾鸿安他们手上多出来那决定关键股份是哪里来得。
回想当初顾鸿安气急败坏地在通讯器里又哭又叫怒骂他时光，还真有点怀念。
只不过对家公司当时资金链紧张，出得价只有市面上十分之一都不到。顾锦买完房做完投资规划以后，手上就没钱了，从此金尊玉贵小少爷成了深空打工人。
甚至于后来从深空辞职时候，连直播设备都没在第一时间买齐。
顾锦想着这些事情，目光逐渐有些深。
洛安伸手，似是想要触碰一下顾锦脸颊，但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小锦，你毕业以后来公司做事吧，我按照市场价一点五倍给你开工资。\
顾锦缓慢地摇了摇头。
他表情很认真，“不用。”
“小锦。”洛安叫了他一声，透着无奈和纵容，仿佛顾锦是他孩子一般，“别和我耍脾气。要么你在家呆着，要么来公司里做事。我不会让你在外面乱跑。”
顾锦现在心情挺好，毕竟在游戏外没有看到顾鸿安死只剩下一口气模样，在游戏里倒是见到了。算是满足了顾锦一直以来夙愿。
他左腿曲着，踩在椅子下方横栏上，手肘便能架在腿上，支着头看洛安。
“我为什么只能去公司做事呢？学长，我好歹也是首都大学人工智能专业毕业生。”
顾锦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表情，但那股子矜贵精英气质已经从身上散开。
他可是首都大学王牌毕业生哎，去哪个游戏公司不是千万年薪待遇？就洛安？一个小小投资公司股东还想包养他做金丝雀？
三年之后谁手上流动资金更多还说不定呢。
我骄傲已经显露无疑jpg.
洛安表情说不出复杂，“小锦……你忘了吗？盛名现在是处于一部分财产冻结情况，银行已经在催债了。你是顾总儿子，所以信用档案上——”
顾锦：……
顾锦表情一点点地转向空白。
对哦。
他和顾鸿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履历和盛名集团分出来基金绑定，当盛名集团有债务时候，虽然顾锦不是第一还债顺位，但也会被限制。
要是其他工作还好，人工智能这种涉及大量资金技术研发和利益工作，是肯定不会让顾锦去。
毕竟人家公司也得考虑顾锦有没有可能在做出成果以后，偷走卖钱还债风险。
而这个时代，人工智能尖端开发权全都掌握在大公司手里，小公司根本不可能有相应条件。
除非顾锦去黑市上找某些奇奇怪怪团伙，干会得到一副合金手镯差事，否则他这个首都大学毕业证算是废了。
弹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游戏是故意吗？简直严丝合缝，一点作弊可能都没有哈哈哈哈哈。】
【笑死，锦锦当年从上千万人中杀出重围，立于学历鄙视链顶端。如今只能将毕业证贴在胸口要饭这个样子。】
【锦锦，你忘了，你还会跳钢管舞啊。你找一下这个世界里花街，就凭你这张脸，肯定有工作。】
顾锦被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缺德粉丝气笑了，“看我吃撇很高兴是吧。”
粉丝就安慰他，【锦锦你别那么倔强，你看洛安就是一个很好选择。现在盛名集团欠了那么多钱，肯定有很多人想要绑架你，然后要钱啊。他让你留在家里是为你好。】
【就是呀就是呀，而且你看他都说了，你也可以去他身边“工作”嘛。咱们现在就是身无分文，无处可逃小白花啊，叫声daddy怎么了嘛~大不了以后你夺权，反压daddy。】
【你还有一次回停车场机会，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车后座里面……嘿嘿嘿！】
顾锦真很奇怪，他明明大多数时候玩都是热血上头对抗类游戏，怎么就聚集了这么一群精虫上脑缺德粉丝呢？
当然，顾锦永远不会知道，即使是他粉丝群体里最铁血技术粉，也就是那群叫他锦爹顾少爷主力军，也会对着他拔枪时绷紧腰线，猎杀虫族后，若隐若现前胸发花痴。
谁不喜欢大美人呢。
顾锦跟在洛安身后，认真地思考自己要不要就此屈服。
最终答案是不。
他本来确实没太把这个游戏当回事，但是现在，他一定要全攻略。
主要是全攻略比较安全。
这句话顾锦没有对粉丝说，只是他自己默默总结出来一个结论，证据来源于他攻略洛安那两次结果。
很明显，在这个攻略游戏里，只要顾锦选择了一个固定攻略对象。就会开始走成年人都懂剧情。
洛安人设已经很禁欲了，性格也偏冷淡样子。但在游戏系统准备开启他单线时，那种令顾锦觉得有些心惊侵略气息还是在瞬间乍现。
——他只是想玩个游戏，没有打算拓展其他业务意思。
做一个干干净净人，这是顾小锦这么多年来唯一坚持了。
就算是为了这个，顾锦也不能栽在某一个野男人手上。
他和洛安走进电梯，洛安按得是负二层，而顾锦按是一层。
洛安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顾锦，等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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